军官似乎才认出他们:“格老子的,州衙差役都撤了岗,你们还往这儿来,不会是接兄弟的岗吧。”
“你说的真没错。”于卯苦着脸道,“不知兄弟什么时候得罪了吴昕副总牢头,总是找茬与兄弟过不去,别人撤岗喝酒泡女人,他却偏偏派我们兄弟二人来看城门,你说到哪里说理去。”
“吴昕那厮兄弟认的,平日里看着就不像是好鸟,等再见到他,我替你说一声,看你以后还敢找你们的晦气不敢。”军官手臂平胸行了一个军礼:“你们弟兄重任在身,格老子多日不见怡春楼的小桃红,各管各事,回头再会。”军靴上的马刺猛的磕了一下战马肋叉骨,战马长嘶一声,向远处疾驰而去。
“走好, 您哪!”于卯吊儿郎当的举手还了一礼。
汤灿擦擦额头的冷汗,道:“差点把我吓死,真以为刚才再也逃脱不掉了。”
“胆小如鼠,我说的一点没错。”芸儿哼了一声,转身向于卯道:“刚才你答应替宁若成站岗,咱们是站一夜呢,还是半夜?”
天真烂漫的少女心性,于卯笑道:“州衙的官差到处抓咱们,咱们还要替他们站岗,这亏吃得未免太大了。”
芸儿自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那些在城门口站岗的差役,整日对平民百姓吆五喝六,在她眼里已是人上之人了。“芸儿从未尝过站岗是什么滋味,咱们就站一会,一个时辰好不好?”
在这儿站岗,等同于自杀,这位豆腐店的女孩真会胡闹。汤灿刚想开口叱责她,想了想又忍住了。魏老汉责备道:“芸儿,咱们现在是逃命,别胡闹了好不好?”
芸儿扯着魏老汉的衣袖,撒娇道:“爹,咱们就站一小会,就半个时辰,官府的人发现不了的。”
“芸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在这儿站岗,替咱们打掩护,要是有官差追过来,你就告诉他们,根本没人从这儿出去。”
“什么,你们逃命要我当替死鬼,不成,绝对不成。”芸儿急了,扯着魏老汉的衣袖大踏步向城外走去:“爹,人是他们杀的,咱不能替他们顶罪。”
“说人家老鼠胆,你胆子也没大到哪里去嘛!”汤灿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芸儿回头向他瞪了一眼:“笑什么笑,不出五里路,你就会被抓了去。”
在场众人包括芸儿自己,大概谁也未曾想到,芸儿的话竟会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