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就莫要乱指挥,你这图,完全就是涮人。”
已经过去了七天,钟时羽想到这句话还是心气稍有不顺。
彼时,国公府派出的,去找整饰调香铺工匠的人,屡屡碰壁,有工匠十分诚恳,直言自己技艺不精,接不下这个活计,其中有一个不知技艺如何,但脾气十分大的匠人,对着钟时羽说了这番话。
上辈子,钟时羽房子室内设计图就是她自己亲手画的,她自觉,图纸肯定做不到毫无偏差的古今结合,但也绝非难以做到。
那匠人的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钟时羽的反骨,她立刻摈弃了本有的妥协想法,非要找到一个更厉害的匠人。
钟时羽去找了国公夫妇,尤其是国公爷,在朝为官,还派船队去外域经商,也许正巧认识能人异士。
事情也因此得到了解决,并非是什么外地的能人异士,而是宫中的毓贵妃派人去请了已经八十岁的,参与过多个皇家园林建造的老工匠。
钟时羽见了那个老人。
他鹤发鸡皮,精神十分矍铄,谈起建筑来头头是道,十分有自己的见解。
开工之后,为了表示信任,也表示自己决不会外行指导内行去干涉老人,钟时羽还没看过自己的铺子情况如何。
她每天除了炮制香料之外,很乐于研究自己上辈子从没见过的植物,看它们在调香一途有什么功效。
“小姐。”
轻苹欢快地跑过来,还略有气喘。
“您的铺子,已经完工一大半,再有几天,就彻底整饰完毕。”
钟时羽立刻放下手中的香木,惊喜地站起来,她在心中估算了下,七天完成一大半,姑且算是三分之二,再有三四天,铺子的整饰就完工了!
那时,皇宫的赏花宴刚好结束。
若是在赏花宴一鸣惊人,她的小铺子说不准第二日就会受到无数来自命妇千金的光顾,那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推销时机。
钟时羽瞬间就打定了主意——赏花宴开始之前,她除了要准备好足够摆在木架上的香包和熏膏,还得招两个识字又八面玲珑的婢女。
主要是第二个。
在这个时代,女子地位远低于男子,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字的女子一般是权贵人家的千金,还有千金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不用想也知道,这两种人根本不会来她的铺子做销售。
不过,似乎有个例外。
原身的贴身婢女并非是从小和她一块长大的。
在轻苹这一批贴身婢女之前,她还曾有过另外的婢女。
钟时羽轻轻晃了下脑袋,她真是想岔了,何必舍近求远,国公府里定有不少识字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