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的眼睛亮得灼人道:“武无第二。”
“我虽不能参加武举,可我赢了他,我就是状元!”
这个有些木呆的姑娘,提到自己赢了,脸上都发光,钟时羽永远不会不相信这样的赤诚。
她道:“好姑娘,你就是当之无愧的武举状元。”
韩英露出了小小的,满足的笑容。
钟时羽打算留下她,为她代表着的与大反派秦不遇的消息渠道,更为她眼底的热度。
既然下了决心,对待传信使,和对待自己人,自然是完全不同,钟时羽笑道:“坐。”
韩英依言坐下,带着些期待道:“小姐,可愿收下我?”
“当然,你从今以后就就在国公府,我命人为你收拾出一个院子。”
钟时羽想了想,又问道:“嗓子是天生的,还是因病所致?”
韩英一怔,冷然的面色都有些绷不住,她突然低头,讷讷道:“不是天生的,不过也这样许多年了,不必小姐费心。”
这大概是现代古代一个很明显的区别,现代员工有定期体检,而古代的仆从们,给她们应得的,她们觉得受宠若惊。
钟时羽笑道:“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府里的大夫医术不错,让他给你瞧瞧,还有你的面色,开副药调理调理。”
韩英沉默了一会儿,道:“秦大人让我说,若是小姐愿意收下我,我是小姐的人,只奉一主。”
钟时羽讶然地看着她:“哦?那你为何适才不说?”
“秦大人说我一定会喜欢小姐,我一开始不信。”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信了。
钟时羽又想到秦不遇,何止是韩英喜欢她,她也很喜欢这姑娘,这应当都被算计在内。
不愧是大反派,幸好,他们的立场并非敌对。
钟时羽短暂感叹了会儿,去调香小筑做了几个香包,随后去了国公府的库房。
盛国公养着一支船队,长与外域通商,经常会拉回来些在大魏从未见过、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如她房间里的琉璃镜,还有好些个,他不知用处为何,便直接堆放在库房里。
钟时羽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玻璃,如果有的话,她的调香小铺的装修,绝对会是整个京城独一份。
结果还真有!
不过颜色浑浊,明显是个劣质品。
钟时羽招来掌事,指着那块玻璃道:“这个从哪来?作价几何?”
掌事道:“这是从西边的一个小国买来的,船队的人一直谨记国公爷的教诲,看上什么摸不着头脑的东西,少问,多去看,防备那些外域人把咱当肥羊,但这个小国,一直簇拥着船队,不让他们去看,便也不知道这个花了百两金银的物什作何用。”
百两?
钟时羽眉目冷淡:“那小国并非诚心做生意,以后莫要去了,这个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掌事感叹道:“小姐,国公爷也说了同样的话,船队再没去过那个小国。”
钟时羽“嗯”了一声,又细细看了看,选了几样东西让掌事记录,便离开了库房,回到房间接着练大字。
把字练出来,她就立刻着手花调香铺的设计图,现在是八月中旬,保守估计,再过一个月应该就能开业了。
刚写了半页纸,门外突然嘈杂。
“傅公子,您……”这是婢女的声音。
傅佑没出声,她的房门却被拍得震天响。
钟时羽冷了脸,傅佑这个人,亏得还有点别的用处。她倒要看看,傅佑到底想干什么。
短短几步,没等她走到门口,拍门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与此同时,傅佑传来一声哀嚎。
钟时羽推门而出,就见韩英摆出摔人的手势,而傅佑躺在不远处的地上,艰难爬起身。
她被打扰的恼怒瞬间就散了,赞许地看了韩英一眼,淡淡挑眉,居高临下看傅佑狼狈的样子,哂道:“你犯了什么毛病?”
她声音中的凉意倒是让傅佑清醒了过来。
他拿到那个非同一般的香包后,立刻就去讨孟姑娘欢心,谁知,在路上听闻昨日之事,孟姑娘被钟时羽害的,下了大狱。
孟姑娘如何受的住?
他被此事刺激,差点忘了这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姐。
傅佑心中暗恨,不停告诉自己,快了,就快了,待计划成功,国公府一倒,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般畅想一番,傅佑才勉强冷静,他欲要起身,却觉自己后腰疼得厉害,又跌坐在地。
“钟小姐,娘娘有命。”这时,突听一阴柔尖锐的声音响起。
娘娘?
定是那个故意不发请柬给原身的敏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