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羽面带笑容,追问道:“你是从谁手里盘下来的?花了多少银子?可去官府公证?”
孟惜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盘下这个铺子,她只花了五两银子,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她若说出来,明耳人一听就知道有问题。
其实,她也不是没察觉到这铺子来的蹊跷。
一开始,且不说她手里的银子不足以盘下这个地段的铺子,铺子的主人根本也不想转让,严公子说,交给他!
几日后,铺子主人就说要离开京城,愿意低价出让。
对了,还有严公子!
她不能自乱阵脚!
孟惜香定了定心神,道:“这些都是我的一个朋友,严公子差人帮我办的,我并不清楚,待会他来了,你再问。”
“不必等谁来。”
钟时羽淡笑一声,从荷包里拿出一张地契,对着人群展示,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清平街的第十二个铺子属于国公府,还有官府的红泥印。
“那本小姐再问你,你可有地契?总不能,地契都是朋友帮忙保管吧?”
这是不可能的。
大魏王朝在这方面管制颇为严格,官府有时会来查看地契,若这并非是自己的铺子,也要去官府登记,租用到几时。
“孟姑娘,你也把地契拿出来。”
“对对,拿出来,看看谁真谁假。”
许多人催促着孟惜香拿出来,他们并非有多支持她,只是想看个热闹,毕竟,伪造地契,可是重罪。
据传,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被人伪造地契污蔑,狠狠栽了个大跟头,他登上大宝后,第一件事就是列下重刑。
在诸多声音中,孟惜香慌了神,她根本没有地契,这是那桩让她满意极了的买卖中,唯一不顺心的事,她也追问过,可严公子让她安心,她确实安心许久。
可如今,她如何是好?
在她的沉默中,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目光带了些审视,莫非,孟姑娘真做了令人不齿之事?
孟惜香越来越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马叫,她眼睛一亮。
“严公子!”她叫道,迫不及待跑了出去。
这一出去,她却迟迟没带着靠山回来,许多探头往外看的好事者莫名噤声。
钟时羽眉头挑起,站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铺子外,有人在对峙。
她的左手边的一行人,领头的是个小麦色皮肤、眼角带疤的英气青年,这人眼睛扫过之处,都像是带了战场的血腥气,这人的身份很好猜——孟惜香的裙下之臣,少将军严以松。
他身后的人自不必说,全是见过血的将士,个个训练有素。
而这么一行人,却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对面。
钟时羽循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却蓦然和那人对上了眼神。
她当即心神一震。
秦不遇,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