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队!”
闵秋喊得撕心裂肺,然而再无回应。
祸不单行,王满生对着走廊一头崩溃大叫:“这些狗日的玩意儿回来了,还他娘的带来了更多的怪物!”
南区的新人哭嚎着冲回来,身后跟着一大帮女仆。
他们曾经引走了不到十个女仆,带回来的却有不下二十。
整条走廊似乎都被女仆攻陷了,三步一人,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望过来,令人头皮发麻。
胡子男跑在最前面,他面如金纸,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肚子直奔闵秋。
“闵队救我,救救我……”
噹——
整点的钟声和□□被撕破的声音同时响起。
被闵秋缠住的哥哥忽然扭转身体,漆黑一片的双眼划过红光,双手指甲暴涨,捅穿胡子男的腹部。
黑色的指甲扯出一截肠子,血水流了一地。
哥哥双手往外,用力一扯,胡子男的腹部被彻底撕开,脏器垂到膝下。
胡子男嘴角渗出一缕鲜血,瞳孔放大,身体软软地挂在哥哥的双手上。
钟声敲了整整十二下,不知觉间竟已到了凌晨十二点,庄园僵尸的异化程度又上了一个大的台阶!
众人乱了阵脚。
南区的新人手忙脚乱地要往房间里冲,然而他们已经到了这个转角,后面满是女仆,而前面只有卡罗拉的房间,根本无处可躲。
闵秋强撑场面,重新制住哥哥。
“都靠在一起,守住!”
在场除了死不瞑目的胡子男,恐怕没有人比她伤势更重,更需要喘息,但闵秋不能退,傅醒消失她就是主心骨,若她挡不住,那所有人都得交待在这里。
姜曜终于摘下了女主人的头颅,然而无头的身体却没有停止挣扎。
女主人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瞪着她,发黄的牙齿不断往外顶,似乎想要咬断她的脖子。
人头分离了还不消停,姜曜愤怒地把那颗头扔出去,砸倒一个女仆。
这扇门必须打开!
可傅醒的消失就是这扇门不是插了钥匙按下门把手就能打开的最有力证据,要怎么打开呢?
为什么方才走廊会扭曲,为什么傅醒会被弹开,是什么力量阻挠他靠近?
龇牙咧嘴扑上来的女仆并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不断地向前不断地靠近,把他们这几个人挤压到极小的空间里。
就在这时,滚落在地的女主人的头颅忽然消失,紧接着就像刷新一样,一个完整的女主人重新出现在夺取他们性命的队伍中。
姜曜脑子里灵光一闪,挂画的异常和卡罗拉的表现连了起来。
早上卡罗拉在楼梯上摔倒发了脾气,楼梯的挂画就少了一副。
晚上自己刺激了卡罗拉,试探她父母兄长对她的抛弃,所有的画就都变成了其乐融融的全家福。
明明钥匙都已经插入锁芯,只差一步就能进到房间了,傅醒却毫无征兆地消失在门外。
是卡罗拉,是卡罗拉的主观意志!
只要她不愿意,她不想,就没有人能进入她的房间!
“闵秋!闵秋!”
闻人珍尖叫着呼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姜曜下意识看去,只见闵秋挡在闻人珍面前,琵琶骨的位置几乎被抓烂了。
她声音微弱,却狠意十足。
“你们这些废物,能不能学学小朋友……别愣着,手上要是没力气,就给我下嘴去咬!”
闻人珍哭了,发疯似的从她背后冲出去,毫无章法地跟对面的女仆撕扯。
不是说……不救的吗?
一晃神的功夫,女仆利爪横扫,撕破单薄的衣物,在她腹部留下三道划破真皮层的伤痕。
好痛。
姜曜赤手空拳抓住那只手,气沉丹田过肩一摔。
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深想,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回头,走——”
闵秋整个人都因为失血而脱色了,仍不忘开门:“不行,这扇门必须要开,我们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再来一次了!”
“但是现在开不了,直接冲上去只会像傅醒哥哥一样消失!”
“可不开又能怎样?!”
“可以及时止损,活更多的人!”
姜曜不再跟她掰扯,反正愿意回去的人肯定更多,没有闵秋的支持也无所谓。
“放弃开门,都往回走!”
一行人立即调转方向,齐心协力往拐角前的房间走去。
这段走廊长度约十米,每一步都是女仆,它们推搡着撕扯着,不知疲倦也不会痛苦,给八人添上更多的伤口。
不过最麻烦的依然是庄园主一家三口,每次交手都鲜血淋漓。
姜曜的金柱捡不回来,只能赤手空拳和它们搏斗。
拳到用时不够硬,她好后悔当初没有听妈妈的话,以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刷拉——
女主人在偷拍男大腿上抓出五个血洞,痛得他哇哇大叫:“闵秋姐救救我,我走不动了!”
闵秋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后槽牙一咬,一道白光闪过,她手里多出了一把砍刀。
啪。
女主人的手断口整齐,掉落在地面上。
王满生先是一喜,随即不满:“你有刀倒是早点兑出来啊!”
姜曜惊愕地看向他。
这个时候凭空变出一把刀无疑是积分商店的产物,虽然不知道售价几何,但从闵秋拖到现在才下决心兑换可以看出,这把刀的价值必然远大于参加一个挑战本的收益!
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这么说?!
闵秋脸色更白,嘴唇蠕动最终懒得说什么,只是疲惫地挥舞着砍刀,再次站到最前面。
北区的垃圾,脱险后有的是时间教训!
姜曜抓住一个女仆的双腕,拉着她跳舞似的旋转了六十度,把它甩在另一个女仆身上。
男主人五爪罩面抓来,她猛地一跪,有力的手指扣住粗壮的脚腕,身体后仰沉力一拽,拉它一个仰倒!
双腿曲起发力,上前两步捧住男主人的脑袋拧了个三百六十度!
三秒喘息的时间里,右侧的陈慧忽然闪身,哥哥抓空,前伸的脑袋张着血迹斑斑的嘴扑来。
“丫头,慧姨顶不住了,交给你了!”
猝不及防,姜曜受过伤的肩膀和哥哥的犬牙交错而过,不亚于腹部伤口的痛楚侵袭而来。
她硬抗着一拳砸开石头一样的脑袋,眼圈发红。
顺序不对。
顺序不对呀。
可以避难的房间门近在咫尺,闵秋已是强弩之末,撑着最后一口气安排道:“闻人开门,其他人接上,最后一个……姜曜,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