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一个靠得住,只能交给目前还在北区,却注定要来南区的预备役了。
“好的!”
姜曜没有犹豫,她是只有花拳绣腿,但矮子里头拔高个儿,她在这群人里势必承担重任。
闻人珍坚强了很多,听到这样的安排也不怯场,坚定地伴随在闵秋左右,只等几步之后第一时间把门打开。
姜曜落到最后,抄起被闵秋砍下来的断肢残臂,或塞进哥哥的嘴里,又或者充当武器,直到刷新消失。
其余乌合之众挤在最中间,哭着喊着和女仆们纠缠。
“开了!”闻人珍转动把手后几乎是撞入门内,给闵秋进去争取了最大限度的时间和空间。
然而不等闵秋进去,其他人争先恐后往里挤,几乎把濒临昏迷的闵秋推到女仆堆里。
一股强烈的怒火自胸口燃烧,姜曜挣脱女主人的纠缠,一手抓住身体下坠的闵秋,一手拉住直接挤掉闵秋位置的偷拍男。
她的手部力量本就强劲到不输成年男性,再加上三点加成,身体径向一转,直接把两人的位置扭了过来。
闵秋被她塞入门内,偷拍男则硬挨了女仆数下,而她自己的后背也火辣辣的,刀割一样疼。
“嗷——”偷拍男鬼哭狼嚎,挣扎着往门里跑。
姜曜在他之后冲进门内。
“关门!”
早就做好准备的闻人珍一鼓作气,完美地在姜曜脚后跟进来的瞬间把门关死。
拍门声震天响,门板抖落一阵又一阵碎屑般的灰尘,仿佛就要承受不住。
闻人珍下意识用后背顶住,声音慌乱:“它们不会进来吧?!”
闵秋已然昏迷,不能出来主持大局了。
“没事的,这个房间应该还是安全的。”姜曜抖着手掏出点过几次的蜡烛头,“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谁把火柴点一下。”
“我这里有。”
擦拭的声音响起,一点火光照亮王满生皱纹深厚的脸。
姜曜把蜡烛凑过去,点燃后先照了四周一眼,找到闵秋。
她吸着痛楚带来的凉气,慢慢蹲下。
闵秋的脉搏微弱无力,呼吸声几乎听不见,身上的伤口却还在流血……
如果血止不住,她肯定活不了了。
可现在单纯的包扎已经没有用了,要怎么办啊!
姜曜无措地抿紧双唇。
“闵队……”闻人珍也看到了闵秋的现状,眼泪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傅队现在也不知生死,我们还有希望吗?”
耳边全是乱哄哄的叹息,一群人在昏暗中瑟瑟发抖。
姜曜摒除杂念,这几天看到的听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脑子里不断重现,排列组合出无限可能。
既然是游戏,那么所有的难关都一定存在破解之法。慧姨他们说这里找不到利器,那就代表着有其他的工具可以制服这些boss,而这个关键的工具,一定在日常的剧情中有所提示,只要把它找出来……火山文学
“各位贵客,请务必尝尝这道荆棘汤,这是我们庄园独有的特色,包治百病,对于祛除病气也有奇效呢。”
“如今瘟疫横行,我们的庄园正是因为有这荆棘,才得以保全。”
如果不把荆棘放在庄园主那一边,那么荆棘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驱除瘟疫的神器!
荆棘!
姜曜把目光投向窗户。
如果百病里包括伤病,那它是不是还有治伤的效果呢?
她抄起砍刀,直奔窗户。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猛地拉开窗户,趁其不备砍下一把荆棘,又迅速无比地关窗锁住插销!
因为动作太急,抓住荆棘的手掌鲜血淋漓,但和后背可怕的伤口相比,这点微末的痛楚就不算什么了。
她留下一根较长的荆棘,其他的放在一块从闵秋身上解下来的窗帘绷带上,用刀柄敲碎。
荆棘的汁液渗透绷带,淡淡的清香冲抵掉浓烈的血腥味,翻动荆棘碎时,指尖被刺扎出的伤口一阵清凉。
有用!
姜曜不再犹豫,把“新绷带”给闵秋换上。接着如法炮制,几乎把闵秋身上的“绷带”都换了个遍。
闻人珍发现闵秋的呼吸平缓了,眉头也松开了一些,惊喜道:“她好多了!”
众人惊疑不定地把目光投向姜曜身边还没用完的荆棘。
姜曜垂着头,把闵秋那边用剩的残渣抹在腹部的伤口上,等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才抓起砍刀起身。
她看看满脸惊喜的王满生和陈慧,半晌回头,对闻人珍道:“珍珍姐,我再砍一些荆棘进来,你接应一下。”
闻人珍身上的伤口也痛得很,需要看起来很有效的荆棘,立即点头,“好。”
望着两人一同往前的背影,陈慧脸色微变。
新的荆棘收了进来,姜曜碾碎了自己的那部分,就把砍刀递给闻人珍,自己上“药”去了。
其他人眼巴巴望着,倒也没人争抢。
王满生看姜曜竟然不先顾着他们“自己人”,忍不住和陈慧嘀咕:“你这丫头不行啊,怎么先向着外人呢?”
陈慧看了独自疗伤的姜曜一眼,眼皮掀起又放下,突然扬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刀是人家南区的,丫头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用了人家的东西,肯定是先顾着人家!等他们用好了,总会轮到我们的,你急什么?!”
说着她走到姜曜身边,拿过荆棘渣,温和道:“丫头,后背的伤你自己不好弄,我来给你上吧。”
姜曜没有拒绝,客气道:“谢谢慧姨。”
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跟慧姨说什么谢。”陈慧心下微沉,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神情,小心试探,“你满生叔其实也不是真的怪你,他就是有点失落,还以为你会第一个安排我和他,你不要跟他计较。”
姜曜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很标准的微笑,也很敷衍。
她说:“我不会的,我知道满生叔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生气呢。”
看着她颇沉稳的脸,陈慧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她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悻悻道:“那就好,那就好。”
姜曜放在身前的那截蜡烛头烧尽了,房间里只剩下南区新人点的一根蜡烛。
光线骤减,姜曜的大半张脸都陷入黑暗,眼白在黑暗的环境下被本就比常人大一圈的黑色虹膜挤压下越发不显,乍一看宛如外面那些怪物全黑的双眼。
陈慧心头怦的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忍不住加快了动作。
“好了。”
姜曜感受着后背流水似的清凉,侧目望了抽身后退的陈慧一眼。
陈慧下意识顿住脚步。
两人对视,陈慧的心蓦地一慌。
“慧姨。”姜曜叫了她一声,漆黑的眼睛坚定执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我和你是一起的,对吧?”
陈慧干笑:“呵呵,当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相依为命的吗?”
姜曜的目光没有转移,“那我们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对吗?”
陈慧脸都僵了,笑道:“对啊,丫头你怎么了,你还是因为你满生叔的无心之语生气了吗?要是我们都不能相互信任了,那还有谁靠得住?是吧丫头……”
姜曜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放下种种念头,露出陈慧经常见到的,斯文乖巧的笑容。
“是的慧姨,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