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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林昭为人实诚,见萧瀚比半年前更瘦了些,愈发显得容貌清丽,便真心直言道:“一别多日,大萧兄竟越来越美了。”

最讨厌被别人说“美”的萧瀚:“……”

哪壶不开提哪壶,很想打他怎么办?

众人笑闹片刻,两位客人便入座了,萧淮道:“你们苏省的秋闱真是惊心动魄,咱们浙省那些天简直处处谣言,还说苏省的考生全被抓进了大狱,每日严刑拷打,死了好多人,差点儿没把我和三哥给吓死!”

萧瀚也心有余悸,怨怪地瞪着庄思宜,“给你写信也不回,要不是曦岚回信跟我们说明情况,我俩几乎就要将谣言当真了。”

“对不住,那阵子正好赶上阿岩出事。”庄思宜歉意地说:“我哪儿有心思回信。”

众人听庄思宜提起这件糟心事,皆是一叹。

唯有程岩转头看向庄思宜,庄思宜有所察觉,也望了过来,两人无声对视半晌,又一齐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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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注意到这一幕的萧瀚愣了愣,头皮有种微微发麻的感觉,一个念头就要升起,但却被林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

“你们要不要去看斩刑?”

“啊?”

见众人一头雾水,林昭抓抓脑袋,“你们没听说吗?杨文海和魏渺那些人不是被带回京城了吗?明日午时要在菜市口行刑。”

“我不去!”

程岩第一个反对,脸色微微发白。

他不禁想到了自己上断头台的一幕,也是在京城的菜市口。

他来京城那么久,每次都远远避开。

庄思宜只当他害怕,皱眉道:“去什么去?砍头有什么好看的?”

“就、就是!”阮小南本来是想去的,但阿岩都说不去,他立刻瞪了林昭一眼,“那个杨文海还要被凌迟呢,凌迟你知道吗?书上说,要割几千刀不让人死,看了小心做噩梦!”

萧淮和萧瀚也都摇摇头,前者道:“林兄啊,你这爱好……啧。”

林昭急了,“我就问问啊!”

阮小南:“就你话多!”

林昭:“……”

他们不去,总有人要去的。

客栈里就去了两个举子,回来时一个扶着另一个,差点儿撞上正打算出门的阮小南。

阮小南刚要发火,就听有人道:“哟,吴兄、苏兄,你俩不是去菜市口了吗?这是怎么了啊?”

阮小南身形一顿,才发现正对面的两人脸色发青,脚步虚浮,一副受了凌/虐的模样。

“别提了。”其中一人苦笑道:“直接吐了一路。”

“什么情况?你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凌迟至少一日吗?”

“咱们就没敢看。”那人解释说:“只看完斩刑就回来了,真是……我现在腿还软呢。尤其那个谢林一直哭爹喊娘的,瘆人得很,倒是魏渺还算条汉子,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可能大彻大悟了吧。 ”

“嘁,说得就跟英勇赴死似的,还不是自作自受!

“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活该他报应!”

……

没有人为逝去的生命感到悲哀,他们都是读书人,最痛恨和不齿的便是舞弊。

阮小南驻足听了会儿,也不打算出门了,回院子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引来林昭一阵唏嘘,“好好一个经魁,偏要去作弊,可惜了……”

庄思宜正欲开口,就见程岩草草收了书,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林昭一脸懵逼,“咋了?”

最先提起这事的阮小南有些心虚,当即甩锅给林昭,“都怪你,阿岩都被他们害得关起来了,你还为凶手可惜!”

林昭惊慌,“我没有啊!”

阮小南:“叛徒!”

外头的争执程岩已听不见,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想当日被大刀切过脖颈的瞬间。鼻尖再次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还有刀上呛人的烈酒味。

那时候来看他行刑的百姓又是如何想?觉得他罪有应得大快人心?

他们是否也会或冷淡、或夸张、或惋惜地与别人提起?

他的生死,不过他人口中即兴的谈资。

程岩本以为坐着受刃便能留下一份尊严,现在想来,从他上了断头台那一刻,哪儿还有尊严可言呢?

“阿岩。”

忽一阵叩门声,房门便被推开了。

程岩顿了顿,转头看向庄思宜的眼神不受控制的有些冷。

庄思宜一怔,“怎么了?”

程岩心知不该被前生事影响,从而迁怒今生的庄思宜,可人非草木,又怎能不受七情六欲所扰?他暗暗叹了口气,垂眸道:“没事,可能是累了。”

话音一落,额头便覆上一片温热,程岩愣了愣,就见庄思宜慢慢收回手,“没发热,不过京城天干且寒,你多注意点儿。”

“……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庄思宜感觉到程岩的态度软了些,他轻笑一声,道:“看书也别太晚了,你都这么用功,还要不要我们活?”

“怎么?我看你每日也读书到半夜,只许你用功不成?”程岩半笑着说。

“我不是担心将来考不上翰林院,就要和你分开了吗?”

程岩微一抿唇,前生时庄思宜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时候庄思宜在鹤山书院多读了几年书,远比今时积累厚重,而自己也不像现在这样有底气。

所以情况几乎是颠倒的,庄思宜对他说:“若你考不进翰林院,我们就要分开了。”

而他很为这句话紧张,以至日日苦读,每天只敢睡两个时辰,后来大病一场,还是庄思宜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等他稍微好了点儿,庄思宜哭笑不得地说:“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分开?”

他很老实地承认,“不想啊。”

换来庄思宜一怔,随即很温柔地笑了。

前生的自己一度非常依赖庄思宜,但此时程岩却笑着问:“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分开?”

本是随口一句玩笑,庄思宜却沉默了,气氛突然尴尬。

最后还是程岩先忍不住,干咳一声,“就算我们都考中翰林,将来迟早外放,还不是两地当官。”

庄思宜笑了笑,“我不是说过,只要有心,外放也能一块儿,你不信?”

程岩手指了指天,“我信有什么用?反正都得听上头的安排。”

待庄思宜从程岩房中走出来,望着头顶惨白的冬阳,他嗤笑一声。

安排?他最讨厌被人安排。

时光匆匆,化飞雪霜雾。

一入腊月,京城里渐渐有了年味。

不久前,萧淮给程岩几人送了几张帖子,邀请他们初七这日上萧府一聚,说是办什么梅园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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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诗词水平很一般,对这种活动向来没兴趣,但筹办诗会的乃是萧淮,他怎能不给对方面子?

“阿岩!你看我今天这一身,有没有名士风流的感觉?”

阮小南一贯喜欢参加诗会文会,享受着吊打他人的快感,今日也格外兴奋。

庄思宜不耐道:“还走不走?来来回回换几套了?想要风流,你好歹再高点儿啊。”

“你——”阮小南被踩中痛脚,又想不到完美反驳的话,索性展开精神胜利大法,“你就是嫉妒我的文采,懒得跟你计较!”

一行人上了马车,半个时辰后才到了萧府。

有下人将他们引入府中,刚到二门便见到了等在门前的萧瀚。

几人一路往梅园走,由于昨日刚下了场雪,沿路都能见着扫雪的人。

府中屋瓦树梢的积雪已压了厚厚一层,廊檐下则挂着粗细不一的冰棱,在光照下,冰与雪好似都映着柔和的金光,看上去别有意境。

萧瀚注意到程岩的视线,便说:“雪中看梅最是情趣,今日天翁作美,一会儿我领你们好好逛逛萧府的梅园。”

接着又转向庄思宜,“思宜,说来你们庄府的梅园在京里也是出了名的,那么好的地方,你怎么就便宜了二房那家子?你乃庄府长房嫡子,住庄家的宅子名正言顺,他们还能赶你不成?要是我,我非得去膈应他们。”

他与庄思宜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庄家一些内情。

庄思宜淡淡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阿岩与我一道,我可不想他跟我回去看人脸色。”

程岩听了这话,侧头冲庄思宜笑了笑,后者也微扬起唇。

萧瀚本想说“程兄可以住客栈,为何要跟你回家?”,但他还没开口,就看见了那两人肉麻兮兮的笑,到嘴的话也憋回了肚子里。

他微一皱眉,视线不着痕迹地游移在二人之间,渐渐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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