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宁次点头道:“伊代倒是越来越成熟了,原以为她和其他年轻人一样,一旦坠入爱河就会迷失方向,现在看来她还真是一刻都没放松对上官雄的警惕,只要她能够始终保持这份难得的清醒,不管上官雄是刘后主还是蔡锷,都泛不起什么大浪来。”
“司令官阁下,”松本也夫微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对上官雄抱有特别的兴致,假如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打算怎么使用他?”
冈村宁次想了想,才比较慎重地回答道:“第一,我是看在他是松本君女婿的份上,一个长的并不算很起眼的中国人,竟然能够得到松本家族父女两代人的青睐,必定有其鲜为人知的过人之处;第二,就他这种年纪的中国人,要比类似于丁处长那样的中国人单纯多了,虽然气血旺盛,容易冲动和意气用事,但一旦掌握住他,他也一定会不遗余力地为你卖命的;第三,我越加发现除了情报方面和武功上的能力外,他的思想和智慧也有逐渐呈现出来,将来等我们控制了武汉这样的大城市,让他担任警察局长或者行动队长一职,一定是不二的人选;最后一点却是尤为重要,那就是他一直生活在蒋介石政权之下,和许多现在正与我们为敌的年轻人思想应该是一致的,我想通过与他的长期交流,好好了解一下中国青年的所思所想,以期达到更好地控制中国的下一代。中国的确是太大太大了,不以华制华,我们根本不可能长期有效地控制整个中国。所以,象他这样的年轻人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呀。”
松本也夫点头道:“司令官阁下深谋远虑的极是,我想只要我们在他身上多下一点工夫,最终他一定会为我所用的。不过,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醒来,让他与影子见个面,虽然不敢肯定他会因此露出什么破绽,但只要他有问题,就一定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冈村宁次笑道:“我想,不管结局如何,那都将是一出好戏,这样吧,等安排他与影子见面的时候,一定叫上我,我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中国人的水到底有多深。”
“还有一件事,”藤堂高英说道:“那就是淞浦师团长与他的赌局,等我们拿下金官桥而不杀他,恐怕也是他因为感恩而为大日本帝国誓死效忠的最好理由吧?”
“嗯,”冈村宁次道:“淞浦已经先输了一局,到时候我们既把佩刀送给他,又不取他的性命,他想不对我们感恩戴德都不行了。只不过这年轻人之间的三角恋爱,会不会最终误了我们的大事?”
藤堂高英摇了摇头:“那倒不会,青木幸子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她是断然不可能看上上官雄的。”
“哦,你这么肯定?”松本也夫问道:“那他们那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藤堂高英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个青木幸子有个姐姐叫青木静子,不过现在用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她是土肥原将军的高足,在中国取得了骄人的谍报战绩。虽然她人长的漂亮,但没有读过什么书,好像只读了初中,这对于大学毕业的青木幸子来说很是嫉妒,她觉得自己如果从事谍报工作,一定比自己的姐姐强。前几天她还找到我,希望进宪兵队或者特高课。她这个人比较好胜,而且虚荣心极强,在这里又看到了伊代成为了目前梅机关的唯一特高课机关长,因此总想在暗地里与她比一比,其他方面没有机会,她就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听说她和植田雄、酒井都曾经有染,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曾经想追求伊代,并在各种场合下对伊代赞不绝口而已。她对上官雄大概也是如此,只要是伊代身边的男人,她恐怕都不会放过的。”
“原来是这样?”冈村宁次恍然大悟:“这倒给我们提了一个醒,竟然她那么想干情报工作,我们就顺水推舟吧,简单地训练她一下,让她以后专门负责监视上官雄,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了双保险。”
吉本贞一似乎不愿意看到已经煮熟了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眼后说道:“她根本没有一点情报工作的经验,这样使用她恐怕会适得其反。”
冈村宁次话里有话地说道:“没有关系,就算她在监视上官雄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差错也无关紧要,但象她这样一种不安分本质,天天想着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的人留在你身边,我更担心将来被人利用而误大事。这样吧,为了预防万一,你还是搬回军部办公和居住吧,影子落网了,我们也开始西进了,九江应该会逐渐复归太平的。”
“是,我明天就搬回军部。” 既然冈村宁次已经发话了,吉本贞一也就无话可说,他起立应道,但心里还是一时放不下青木幸子,他想着将来如何借机再续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