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让人有种无助的感觉。
他努力睁开眼睛,想在一片黑暗中寻找哪怕是一丝光明,但任凭他的眼球挣脱出眼眶,也无法看到丁点光亮。
突然,远处的一点火星闪电般地朝自己飞来,快到眼前是幻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他屏住呼吸腾身而起,但感觉身体却在急剧地往下沉,两只脚就象踩在一团棉花上,怎么也使不上劲。
那火球突然在他眼前爆裂。
“啊——”他不由自主地失声叫了起来,瞬间又失去了知觉。
趴在床头边的松本伊代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上官雄的一直吼叫让她浑身一震,迷迷糊糊地就从腰间掏出手枪,定眼一看,上官雄依旧昏迷不醒。
“青木,青木——”松本伊代冲出病房,直接来到医生办公室,朝着青木幸子喊道:“快,快,他刚才喊了一声!”
青木幸子跟着她来到病房,翻开上官雄的眼皮看了看,然后给他号了一下脉:“他有点发烧了,这是好事,证明他已经逐渐恢复了身体机能,我再给他加点营养液。”
“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青木幸子白了她一眼:“不至于吧,如果他要是醒不过来,你是不是会跳楼呀?”
松本伊代一把抓住她的胸口:“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就让你陪葬!”
青木幸子丝毫不甘示弱:“他要是醒过来了,一旦知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的话,也许就会三日不了四日不休地缠着我,到时候你可别又打翻了醋坛子。”
松本伊代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不是那天晚上皮带的滋味还没有尝够?记住,等他醒后离他远点!”
青木幸子讥笑道:“哼,不就是一个貌不出众的中国人吗?也就只有机关长你把他当个宝贝,如果不是刚才接到命令,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护他,我早走了。哎,我说你放手不放手?他可正在发烧,万一烧坏了什么,你到时候可就守活寡了。”
“你——”松本伊代无可奈何地松开手:“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以后可千万别有什么事犯在我手里,到时候新帐旧账一块算,即使是参谋长吉本贞一将军也救不了你!”
青木幸子“哼”了一声:“别以为自己是机关长就没什么不知道的,告诉你,你要是诚心陷害我,可能到时候为我出头的不是参谋长,而是冈村宁次司令官!”
说完,她故意剧烈地摆动着臀部,“咔叽”、“咔叽”离开了病房。望着她的背影,松本伊代愤怒地骂了句“婊子”,然后余怒未消地坐在床旁,静静地守候着昏迷中的上官雄。
就在青木幸子给上官雄配药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是吉本贞一打来的:“喂,幸子军医吗?”
青木幸子看了看世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就知道这个老色鬼又在惦记着好事,因为有了那天的经历,虽然后来因为冈村宁次的电话而中断了肌肤之亲,但她对吉本贞一也就不再表现得那么畏惧了,而是略带媚笑地说道:“哟,是吉本将军呀,有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与她讲话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吉本贞一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她的声音,仿佛是一汪清泉让他为之一震,又仿佛是一颗火种让他源自心底的欲望骤然焚烧起来。
吉本贞一咽了咽口水,以便滋润干燥的喉咙,然后轻声说道:“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青木幸子小嘴一厥,像是满腹委屈地说道:“吉本将军,我在这里也烦透了,不过冈村司令官刚才来电话,严令我二十四小时监护上官雄,我是不敢离开呀。”
“没事,就过来一会,明天我就要搬回军部了。”
“不行呀,刚才上官雄触动了一下,随时随地都会醒来,而松本伊代一直守在旁边,她本来就嫉恨我,现在只愁找不到把柄,我只要一离开,恐怕她就要到冈村司令官那里告我的状的。”见吉本贞一没有迅速回答,她又接着说道:“吉本将军,有些事留下个美丽的回忆会跟好的,我们来日方长,冈村司令官刚刚下的命令我就违背,我倒没什么,只是一个军医,这医院里人多嘴杂,万一有人把我见您的事传了出去,恐怕对将军您不利呀。”
吉本贞一想想也是,虽然心有不甘,还是“嗯”了一声:“你要多保重,在监护和监视上官雄的时候,要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有什么事,随时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