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有一件事我很想做,但是此事与你有关。”
“所以,我必须告诉你。因为,我不想骗你。”
“师弟,是什么事?”
“师傅即将到来,师娘独身多年,我想撮合他们俩。”自己是绝对绝对要把师姐追到手的,可是师傅很强大师娘很阴险,怎么才能在两人眼皮底下将师姐拐到碗里呢?当然是撮合师傅师娘和好再生个小师弟出来呀,家里又是武当又是明教,必须得有人继承,这样自己才好带着师姐去逍遥快活。周扬美美滴想道。
“师姐你先别动气,听我给你解释。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傅师娘当年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乃是江湖中人人称赞的一对璧人,若不是武林中人的偏见,又怎么会分开呢?”
“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俩因为各种偏见和误会,迟迟不能坦诚沟通,我觉得我们做晚辈的,应该主动分忧,制造机会让他们彼此和好。”
楚馨宁沉默了。
父亲和母亲之间的事,始终是她心里的坎,她自己过不去,父亲和母亲也过不去。
周扬的话让她心里乱糟糟的。
“师弟,我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做好。”
“那就我来做吧,就算被他们发现了,顶多揍我一顿,再差也不会比他们现在的关系更差。”
“你准备怎么做?”
“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不灵了。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哎,师娘会提前知道的。”楚馨宁看着周扬,幽幽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
因为有秘卫啊,师弟。
楚馨宁娇嗔地看了周扬一眼。
旋即,她拉着周扬进了房间,在纸上写道:“有秘卫。”
“啊!秘卫?”周扬猛地捂住嘴。
楚馨宁继续写道:“师娘安排来保护我们的。”
我去,那这院子里岂不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师娘可真是个老狐狸。
周扬五根手指捏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写:“师姐,你可以躲过他们的监视吗?”
“可以。”
又写:“为什么躲?”
“万一他们喜欢偷窥,那我们洗澡岂不是都被他们发现了?”
楚馨宁色变,不过旋即又摇头。
那些秘卫一直守护在百米左右的位置,一般不会靠近。
周扬丢下笔,语重心长:“师姐,你要加紧速度提升呀!师弟我还等着抱你的大腿呢,你这进展如此缓慢,师弟我何日才可以去闯荡江湖?”
楚馨宁怔住。
半晌,她才幽幽吐字:“师弟,我看你现在出去闯荡也没什么危险,你这脸皮任何刀剑都伤不了。”
“嘿嘿,承蒙师姐夸奖。”周扬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嗯,师弟我决定了,我要马上给师姐制定一个提升计划,通过科学合理的训练,再加上师弟我无双智慧的指点,师姐必定可以早日突破,成为绝世剑客。”
楚馨宁有些无语地望着他,深深为自己接下来的剑道之路担忧。
事实上,周扬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早有打算。
他已经在心里为楚馨宁量身定制了一套完善的提升计划:
其一,为师姐搜集当今武林所有高手的武道感悟和剑道感悟;这种感悟十分重要,它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绝世天才走向绝世强者之路。而武林前辈们的感悟,又是每个人对武道的不同领会,是他们的成功实践,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师姐有了这些前辈们的感悟作参考,以其强悍的领悟力,必定可以早日突破。
其二,为师姐寻找剑道高手、刀道高手,以武练武,所有高手的成长都伴随着各种挑衅、杀戮、暗刺、突袭、拼杀……没有压力就没有快速成长的动力。而高手陪练喂招,必然比自己闷头练武闭门造车要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只会花拳绣腿的武林子弟反而不及历经战场杀戮的兵卒。只有真实的血战才可以让人快速成长。
其三,不断优化“天地四气调神汤”,找人反复试验改善,不断提升,寻找最佳的配方和使用方法,助力师姐提升内功。
其四,遍寻天下名匠,打造护身软甲,剑道是攻,而软甲是守,可作为最后的底牌。
这就是周扬为楚馨宁初步制定的提升计划。也可以说是周扬为自己制定的计划。
在此之前,周扬想过另一条路,那就是自己成为强者,来守护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但是事关楚馨宁,他想选择一条更有意义的路。
他想与她并肩站立,携手共进。
这天地纷纷扰扰,有苦,有泪,有陪伴;
这江湖人来人往,有爱,有恨,有相知;
楚馨宁是高山雪莲,那他就做峰巅寒柏,共享冰寒;
楚馨宁是锻炉宝剑,那他就做锋锋烈火,生死纠缠;
楚馨宁是明空皓月,那他就做暗夜孤星,交相辉映;
这条路会很难,也会很艰辛,但是他甘之如饴。
……
六日后,楚烨煜一行到来。
周扬早已买下两处大宅,中间设门廊连通。一处宅子开阔通畅,有演武场有若干厢房,方方正正,轩敞大气,作为刘大等兄弟的住处;另一处宅子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作为师傅师姐师兄们的住处。
楚烨煜毕竟代表着武当派,哪怕与司马钰关系莫逆,以楚烨煜的性格,也不会愿意住到益州总舵里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买两处宅院。
益州地处西陲,进可前往西域各国,退可入中原大地,而且易守难攻,作为一处战略宝地,自己买下宅院,也算是留一条退路,何况周扬心中还有长远的打算。
当晚,周扬在三味酒楼里面的雅阁设宴。
出席人员有楚烨煜、司马钰、钟南天、楚馨宁、徐厚、廖成、赵非、周扬以及随行的武当弟子们。
司马钰是楚馨宁出面请来的,钟南天是周扬请来的。
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壶酒,楚烨煜、司马钰、钟南天面前放着的是周扬命高师傅最新酿制出来的高度黄酒,周扬估摸着接近四十五度。
至于其他人,都是最普通的米酒。
寒水荡波,秋荷残立,临窗水榭,帷幕轻扬,一轻纱遮面的白衣佳人,正在素手抚琴。
只听琴声清幽叮咚,澄澈明净,似空谷幽幽,溪流潺潺,似山涧深深,清泉汩汩;又似高山巍巍,流水殇殇;
正是名传千古的《高山流水》。
楚馨宁带头,敬了楚烨煜和司马钰一人一杯酒。
周扬在二人身旁捧壶斟酒,盛汤夹菜,殷勤伺候。
其余几位师兄,都得过周扬的吩咐,按照顺序,纷纷起身恭敬地给二人敬酒。
因为有楚馨宁在旁边介绍师弟们的身份姓名,所以司马钰没有拒绝,甚至是爽快地来者不拒。
宁儿总算愿意跟我亲近了,不止如此,今儿还主动为我介绍师兄弟,这可是少见之事。
哼,要是没有那姓楚的在场,此情此景更加完美。
司马钰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喝了十几杯。
楚烨煜默默饮酒,司马钰来者不拒,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钟南天自斟自饮,就更不会说话。
只有几个小辈,找着各种理由,不断地敬酒。
司马钰一杯接一杯喝着,偶尔还吃两口周扬夹的菜。
这酒真烈,穿喉而过,火烧火燎,细一回味,还有一丝苦冽。
就像是江湖,你以为其中有你的惊喜,有你的秘籍,有你的知己,但其实,只有你的失望,你的痛楚,你的仇敌。
不知不觉就有些眼花头晕。
对面那俊朗面庞、磊落青衫,怎么那么眼熟。
耳边传来似曾相识的曲声。
眼神渐渐迷离,思绪逐渐飘远。
终于,曲声、人影,逐渐与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那年自己刚出江湖,扬鞭立马,束发佩剑,意气风发,昂扬少年。
马蹄哒哒,路过扬州的太白楼,听到有人抚琴。
琴声幽幽,意境高远;
上得楼来,只见佳人如玉,素手拨弦;青衫磊落,少年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