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随便找了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粗略整理了一下伤口后一刻停歇的往木屋赶,就怕余知弄查出了端倪,派人查看他有没有在。
“掉了?”乌塔达嵌听完前因后果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惊疑。
旁边的魔种纷纷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乌塔达嵌一族向来稳重,很少有这样惊慌失措过,他随即缓了缓神,转身欲走,“我帮你拿回来。”
时卿低声制止道:“不能去,现在饮鸩塔一定重兵把守,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乌塔达嵌也意识到了,可还是倔强道:“若是被魔尊发现...”
时卿倒是毫无波澜,望着窗外飞雪,“没事,霜雪过大,希望雪能将镯子掩盖吧。”
乌塔达嵌低头思虑了片刻,还是无法安宁,“不行,这未免太冒险了,我得把镯子拿回来。”
时卿看着逐愈暴躁的乌塔达嵌,有些头疼,正心想要不要将他打晕遏制他的想法,便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大公子,床已经铺好了。”
时卿回头看着已经铺的整整齐齐的三张床,不免放轻了语气,“好,你也好好歇一会儿吧。”
长临仰头望着时卿片刻。
虽然刚刚乌塔达嵌和大公子已经非常尽力的在小声密谋,但他还是听到了些。
长临心想,‘原来大公子的手镯落在了饮鸩塔,我一定要将它拿回来,不然让魔尊知道就麻烦了。’
见长临呆呆在那,时卿上前一步慰问,“在想什么?”
长临低头想了想,“大公子,我想出去一趟。”
时卿心生奇怪,这孩子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遂问道:“外面这么冷,你要去哪?”
长临含糊,“我就是想出去透口气。”
“我陪你。”
长临摇摇头,“不用了,今天我想一个人。”
见长临坚持,时卿也没有多问,嘱托了几句,“好,那你就在周旁散散心,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长临用力地点点头,随后转身高兴的跑了出去。
望着长临一蹦一跳的背影,时卿感慨,“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有烦心事需要散心。”
长临刚踏出木屋,脸色的干净纯粹的笑脸骤然消失,深沉凝起完全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神情,左右环顾一圈偷偷绕过了巡视的侍从。
*
饮鸩塔周围已经围满了侍卫,加固看守。
长临拨弄着枯萎的灌木丛,尽量隐藏着自己的身体,毕竟是小孩子身躯,随便一藏都可以将他挡住,以至于他顺利靠近饮鸩塔也没有被发现。
在这偌大的苍茫雪地上,加上数千侍从守卫,找寻一只镯子就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这里看守的魔种最多,手镯应该就在这旁边。”
可怎么悄无声息的过去,又是一个问题。
长临利索的躲在一棵宽大的树干后,暗自思索。
有了。
长临从袖子里拿出个弹弓,随手拾起一个小石子,放置在弹弓上,将皮绳拉满,蓄势待发。
“嗖。”狠狠打去,射中了一个魔种。
那魔种一惊,吃痛的摸了摸脑袋,随后向旁边的魔种打了一耳光,“你个狗东西居然敢打老子!”
另一个魔种被他打蒙,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疯了!”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一瞬间,他们内斗了起来,打的不亦乐乎。
长临满意的收起了弹弓,这是大公子送给他解闷用的,所以十分珍惜。
“我得快点将镯子找出来。”
长临半蹲下,在冰凉的雪地中徒手摸索,“没有。怎么会?难道没在就旁边吗?”
长临不信邪的继续挖着,雪地已经被他刨出一个口子却还是没有看到禁锢之锁的影子。
“你在找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清冷压迫的逼问。
长临一怔,手不自觉的缩了回去,颤颤巍巍的抬眸。
余知弄眸光凛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余知弄讥讽道,“是不是你家大公子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儿?派你来寻?”
长临辩解,“我没有,我只是路过饮鸩塔。”
余知弄缓缓逼近了一步,“你一个小孩儿,居然知道这里是饮鸩塔?”
长临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住了嘴低头不语。
余知弄倒是心情很好,蹲下握住他冰凉的手,“他落了什么东西?你告诉本尊,本尊来替他找。”
长临立马将手抽了出来,“我说了,我只是路过而已,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在这里跟我嘴硬,将他抓起来。”
“是。”
两个护法利索狠绝的将长临压制跪下,膝下瞬间被白雪染湿,冰冷刺骨,长临却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