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冬日,魔界银装素裹,一路上霜雪飘飘荡荡的从天而落,天寒地冷,像一块无瑕的白玉宽广而洁白。
时卿无心周旁风景,一心研究着手腕上的镯子,镯子通体赤红,上面还有些精心雕琢的图纹。这是用来抑制灵力的,带上几乎与凡人无异。
看时卿一直在琢磨镯子,旁边的护法制止道:“省点心吧,这是禁锢之锁,除了尊主,没人能解开。”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脆响,镯子开了。
时卿连忙捂住手腕,不动声色将它关上,敷衍应和道:“对对对。”
侍从似乎没有发现,高傲的仰起头在前面带路。长临颤巍巍道:“要.....带我们去哪呀?”
侍从脸色恶狠在前头带路,“闭嘴,跟着走就行了,费什么话。”
长临脖子缩了缩,害怕的拽着时卿的衣袖藏在了他的身后,时卿温和一笑,抬手揉了揉长临的脑袋。
没有走多久,路上却变得比方才更加冷若寒冰,周旁的风景也更加的清冷,草木稀疏,来来往往的侍从也变少了。
“进去。”侍从没好气的将他们推进了一间木屋。
木屋里很干净,锅碗瓢盆应有尽有,看起来就是寻常人家的房屋,但不同寻常的是,这里面起了十几个有魔族气息的魔种。侍从用力一咳嗽,这些魔种纷纷并列站好,排成一排。
“这是尊主从玄宫城抓来的奴隶,你们铺三张床出来给他们住。”
话音刚落,便有人提出质疑,“玄宫城的人?大人,我们怎么能和玄宫城的人住在一起呢?”
这木屋里本来位置就不够,这凭空又多出来三个人,魔种们当然不太乐意。
侍从道:“自然不亏待你们,这两天有什么脏活累活给他们干就行了,你们也先好好歇两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就算一万个不乐意,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应下。
侍从环顾了木屋一圈,随意指着一个角落,“就那里吧,随便铺三张床给他们凑合着睡。”
“好。”
侍从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转身对时卿警告道:“还有你,少给我耍什么小聪明。”
时卿满不在乎道:“我灵力都被你们封了,能做什么?”
“你最好是。”侍从威胁般的扬起手,咬牙切齿了一会,拂袖走了。
长临松了一口气,“大公子,我帮你铺床。”
“等等。”一个魔种很是利索的将木门一关。
随后这些魔种纷纷围了上来,很不友好的打量着他们三个人。
“灵力被封了?”
“玄宫城的人?”
“大公子?”
一阵戏谑的提问,将他们三人紧紧地逼在了墙角。
长临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别过来!再靠近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你个小不点,在这儿耀武扬威什么?起开。”那些魔种似乎不想与这个小屁孩计较,将他拎了起来。
时卿不满的啧了一声,但看他们没有伤到长临,便又一脸事不关己的点点头。
“还说玄宫城大公子昂昂之鹤,高节清风,最后还不是屁颠屁颠的来魔界了。”
“前些日子怎么说的?那玄宫城城主看你与仙君模样相似,便想送来为奴讨好尊主,那时不是誓死不从吗?现在眼看着玄宫城要倒了,就来舔媚尊主?”
长临被气得面红耳赤,吼道:“大公子才不是那种人!”
时卿一脸百无聊赖,应付着点点头,就差开口说,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蹭—”
这时,一道微弱的光闪来,手中禁锢之锁轻微颤抖,时卿脸色一凝,用右手轻轻捂住,但禁锢之锁似乎在提醒着什么,止不住的颤抖。
时卿垂眸看着散发着赤红光芒的镯子许久,还是下定决心将魔种们一定推开,推门就走。
他这一走,魔种们竟然不恼,反倒欢呼起来,“看吧,他跑了,我说对了。”
哈哈哈的一阵哄笑之后。屋里传出了魔种被乌塔达嵌暴打的声音。
*
毕竟找尸体才是时卿的首要任务,顺着禁锢之锁那道亮光快步走去,找寻灵气的根源。一路寒风刺骨,他的几缕碎发被寒风吹的轻飘,还有些许雪白冰霜落在身上,霜雪飘飘荡荡的从天而落。
直到时卿跟随着灵光停在一处冰面高塔,手镯上的光才渐渐的暗淡下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