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4月5日更新:
月暨这糖齁甜齁甜的,我真的不能任他俩继续发展了。。。
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
雪满长空,子夜如年。
每暂休的静谧温存,好似被簌簌落雪所环绕,灵肉从未如此刻般无限融入自然。右耳枕着心跳,左耳倾听呢喃。炭火渐熄了,间或响起轻微的噼啪爆裂,明灭之间,榻上复旋起了旖旎椿光。三尺坐榻太狭窄,容不得一分一毫的空隙。
再睁眼,四下寂静,正是曦光初升时分,脸埋在松软香暖的被窝里,已不记得上一次如此好眠是何年何月。而他的脸则埋在颈后,那呼吸又沉又稳,拂过肌肤,像他的情话一样令人面红耳烫。
被子是池飞送进堂的,歡爱伊始,忽闻轻促脚步接近,我霎时抱紧了他不敢再动,他侧转身,恰能挡住我。看着愁眉苦脸的我,他忍不住嗤笑。我气瞪他,他更燎钹勄感,我咬唇强忍,索性埋在他胸膛屏息凝气。万幸池飞并不多话,温言一句‘驸马辛苦’便原路退出了。
挣开牢笼般亲密无间的环抱,我坐起看向远处,卷帘附近晃动着近似琥珀般的明亮光芒,帘外可见或坐或立的人影。可这大堂深处的坐塌仍被昏黄黯影所笼罩,榻下隐约可见一夜风流的铁证,散落一地,如杂草般无序,教人羞于回忆昨夜的急不可耐。
晨间寒冷,我牙齿直打颤,缩回了被窝,他十分困顿的咕哝:“睡的可好?”
“腿疼。” 趁他还没清醒,我掐他胳膊作为报复。
他咧嘴坏笑,半睁眼:“唔,五度,理应如此。”
我大感意外:“五度?!”
“不会记错,你咬了五次。” 他倒是很委屈,指着肩颈胸前等尚且褪尽的绯痕:“若是舒爽,唤名倒也罢了,何苦咬我呢?或是欢喜至极,无以言表,只能一咬?”
他一本正经向我展示的证据是如此羞人,我转身蒙头装睡,他来扯被角,又不顾推搡扳过了身子,非要我与自己面对面的相拥。
“邪恶马达。” 我低声啐他。
他笑,自然而然的翘起腿搭在我腰间,疑惑道:“何意?是褒是贬?”
咦?马达对男人来说还真是一句夸奖呢。我气呼呼的不想理他,他不嫌我脸臭,反而要给我讲故事。我知他没安好心,摇头不肯听。
“某年某月,一女待嫁,”,他不管不顾的兀自开讲,我没地儿可躲,便只能听下去:“坐床哭问其嫂‘远离耶娘,此礼残忍,何人所制?’,嫂曰‘周公’,此女遂大骂周公不止。及满月归宁,女问其嫂‘周公何在?’,嫂惊曰‘作古之人,寻他做甚?’”
他忽然顿住,含笑视我:“你猜,那新嫁妇为何要寻周公?”
虽知有诈,但我确实想要知道原因,便着急的催促:“快说快说!”
“新嫁妇说呀,”,他寻到我的手十指相缠:“周公之礼甚好,我需送礼谢他。”
我恍然大悟却更觉羞怯,他促狭一笑:“你说,此礼好是不好?夫君好是不好?”
我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件旧事,便拿它来反击:“可惜你不爱吃韭,若能服用,兴许更好。”
他也忆起了那事,故作惊讶道:“原来你那时便对我有非分之想!可怜我误入圈套多年竟不自知!”
两个人光溜溜的裹同一条被子,我扮鸵鸟也没用,便顺话道:“是又如何?啧,宽肩窄腰健腿修长,本公主眼馋的很啊。”
他掩面装害羞:“既然公主如此抬爱,小臣愿侍奉枕席,那便。。。六度!”
软被隆起了小山丘,二人在下笑闹着。我直嚷累,硬是不让他得手。他商量各退一步,出谜让我猜,猜不出便只能从他。
“你尽管出题。” 我真不信他能比我聪明。
“咱们便猜一样食物吧,”,手在腰下游走揉按,他贴耳缓声道:“五月是我生辰到,身着一领绿罗衫,小脚儿裹得尖尖翘,解开香罗带,剥了赤条条,插上一根稍儿,便把奴家浑身上下翻来覆去咬。”
一个接一个的虎狼之词怎么听都不像是能吃的,就算是食物也不是啥正经玩意儿。我想不到答案,也不肯认输。
“骗我,这。。。绝不可能是食物!” 我推他的手,挣扎着向榻下爬去。
他伸胳膊拦我,手又游到腿间寻找战机,一脸无辜道:“端午吃粽,怎会不是食物呢?月晚,你不喜欢吃粽么?明年端午,咱们一起包粽好么?”
这大色胚,居然把那么纯情的粽子宝宝们编排成。。。嘴上是骂他偷袭无耻,但伸处的舒服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唔,暂时不想退货了。他惯是体贴的,与他表白心迹时的冲动截然相反。
“攸暨,”,舌尖开始习惯柔吟这两个音节,我尝试着睁眼,四目相触,还是有些难为情,心跳加速:“我们还会有孩子?”
他垂目凝视,轻抚我脸侧清汗,愈发温柔:“当然,会是你我最疼爱的孩子,是你我以精血缔造的纽带,此后你我再不会分离。”
日已三竿,二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双双回卧补觉。睡的正香,忽觉武攸暨起身出帐,似是与人交谈,我侧耳去听,隐约有‘高平王’三字,整颗心立时一沉,暗说必有猫腻。他很快便回来了,自衣桁取下贴身衣物,手忙脚乱的穿衣打整,很赶时间的样子。
我假装才醒:“是去衙门么?已是这般时辰了。”
攸暨才穿好绫裈,忙坐到床侧附身来看我:“我。。。需去见客。”
我不愿面对说谎的他,遂背过身去:“甚么客人偏挑午后登门?!”
“这。。。是重规堂兄,有一桩小事要与我商议。” 他怕我生气,便钻回被窝里抱我哄我:“我去去便回,你好生歇息。”
我冷笑:“小事?小事还需与人商议?谁不知他高平王在龙门凿龛供佛,散花似的用钱,现有甚么事会与你商议?问你借钱么?问过他亲兄弟了么?”
“嘿嘿,竟是一连三问,你睡前还道口干舌燥不爱说话呢,”,攸暨笑的很是心虚:“兴许堂兄真是问我借钱,不过,爱妻非是惜财之人,借出一座金山又何妨?供佛可是功德无量之事呢。堂兄有实封,年前各庄户便能送来租赋,我教堂兄加倍奉还,可好?”
我在他身上找摸,捏住他手背薄皮,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狠掐:“现是嫌我话多不成!我不曾拦你去见武重规!我是怕你借他名义养了别宅妇,现又要拿我的钱供她吃嚼穿戴!这份窝囊气我可咽不下!”
他被我掐的直喊疼:“冤枉真是杀人刀!我彻夜侍奉你已然力竭,如何还有余力再去招惹旁人?!”
我也没多闹他,放他抽身穿衣,他一边哄我一边穿衣,然后便着急出门了,留我一个人蒙头生闷气。才隔了片刻,池飞跑来见我,神色异常凝重。
“公主,”,她按住我双手,眉心紧锁:“驸马出事了,我不敢不教公主知晓,但求公主千万息怒,莫对驸马用刑。”
池飞道武攸暨出了事,我心立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待她又嘱我不要罚他,我彻底糊涂了:“究竟是为。。。哪般?”
足等了两个时辰,日已西沉,武攸暨哼着小曲儿回来了,看着跟没事人儿似的。见我衣饰齐整,满头华翠,正坐在镜前描眉画鬓,他忙不迭的围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入夜了,你倒不嫌麻烦呢。” 他手在腰间摸索,死不正经。
我冷眼盯着镜中的攸暨:“难道我应当孤枕冷衾等你回来?我今夜入宫,已请示过阿娘了,留我住些时日,我带孩子们同去。我一个时辰前便能动身,为免你又诬我与谁家少俊彻夜不归,故而特意与你话别。啧,你是不乐意么?真借钱假借钱我管不得你了,搬空库房也都随你,再招来那知冷知热的莺莺燕燕作伴,岂不逍遥赛神仙?”
他抓过我指间的螺子黛扔去一旁,双手捧着我的脸急切发问:“你我已然约定了明日入宫向神皇请罪,把那圣旨归还,再不提和离一事,现又要闹甚么?”
“闹?我不过是回母家小住,”,我突觉难受,说话也哽咽了:“你作何疾声厉色?攸暨,你是怪我入宫?还是怕我入宫?”
“我怎舍得怪你?”,攸暨皱眉,眼神四顾:“我只是。。。对,我是怕,月晚,我害怕你又像那夜过后。。。不肯睬我。”
那件事情的确有点棘手,他暂时应付了那边,这边还得瞒我瞒到底,心头也是直窜火。我恨他嘴硬不说实话,扶开他的手,语气生硬的说我一定要入宫。
“那我陪你。” 他也有点长脾气。
“哼,不必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