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姜万鑫释然了,又皱眉道:“本官还要依仗展大人,我来沧州做官的时间并不长,这是遇上的第一件大案。”
此时,仵作的报告已出来,死者口鼻内没有烟灰,这说明,死者不是被火烧死的。
“身上有无伤痕?我是说,刀器之伤。”展昭急问道。
“回大人,小的看不出。”仵作道:“死者已成焦尸。”
“在何处发现的死者?”展昭俯身检查尸体,确实已成焦炭状,他覆盖好白布,蹙眉问道。
移动死者的几个衙役上前禀报发现他们的地方,俱是在卧室内。展昭勘验了现场,两间卧室几乎被烧成了白地,他又和衙役确认了搬动死者的地方。然后命人取来白酒,和酽米醋,泼在发现死者之处。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虽被衙役用绳子拦在外面,但是听到展昭吩咐取白酒和酽米醋,一个个怀着好奇,纳闷,惊讶的心情,不知道这个大人要白酒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祭祀亡灵?但是他又要醋干什么?醋取来的时候,他又特意揭开坛子的封口,闻了闻,才做出肯定的表情。他们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展昭的举动,窃窃议论着。有两个耳朵尖的听到了展昭表明身份的话,告诉着四邻:“这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开封府的展大人?他们更加兴奋了,好俊的模样。听说他武功高强,听说汴梁的坏蛋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听说他是汴梁治安的保护神……。他们盯着他腰中悬挂的那把剑,盼望着剑光挥洒,能让他们一睹他的好身手。但是他们此时见到的展昭,神情专注,举动严谨,丝毫没有传说中剑侠的肆意奔放,完全是刑侦官员的冷静理智。
姜万鑫也屏息观察着,看着衙役们听从展昭的指挥,先将酽米醋浇在最初发现尸体之处,然后再用酒泼。展昭定睛观察着,看到白地上渐渐显出了血色,是鲜红的血,一片一片的隐现,然后洇湿成大滩,仿佛死者的冤魂从地下爬出来,伸出双手,痛苦的嘶叫,告诉他们死亡的真相。
周围的人被这诡异的情形吓呆了,还有人蒙上了眼睛,有人惊叫道:“陈夫子的魂,陈夫子的魂!”
姜万鑫也惊得目瞪口呆,开封府,到底是开封府!他们的破案手段确实高妙!他听到展昭缓缓道:“陈景俊一家是先被刀剑刺死,然后凶嫌纵火燃烧房屋。其手段,毒辣无比。”
姜万鑫现在是完全折服了,忙问道:“展大人,下来本官是不是该封锁一切街道、客栈,擒拿凶嫌?”
展昭遗憾地摇摇头,道:“城门已开,恐怕凶嫌已不在城内。姜大人,姑且一试吧。”
这时,一个凄厉的女声突然响起来,猛的扑向衙役拦着的绳子,其势之猛烈,衙役都无法阻拦,只见她直扑向展昭,跪在他的脚边,猛磕着头,姜万鑫道:“这是陈景俊的女儿,陈巧娘。”
“陈姑娘请起。”展昭忙弯腰扶起她,她血泪交加,泣道:“展大人,请您擒住真凶,以慰我父母兄嫂亡魂!”
擒住真凶,何尝容易?这件大案的扑朔迷离,背后的势力,如恶魔怪兽,都在露着狰狞的魔爪。时间紧迫,他只能全力调查冷青一案。面对陈巧娘祈求希望的目光,展昭只能为难的道:“陈姑娘,姜大人是沧州父母官,会为你做主的。”
陈巧娘失望地说:“您不管了?您不是展昭吗?不是包青天的人?青天,不是什么都管吗?”
面对陈巧娘的失落,黯淡,展昭也很不好受。但案件属地管理,他不能逾越,他无法承诺,只能温和道:“陈姑娘,相信姜大人。展某——不能在沧州逗留太久。”
虽然灰心沮丧,但是陈巧娘还是理解了,展昭又歉然道:“陈姑娘,有些线索展某还得向陈姑娘了解,还请陈姑娘配合。”
陈巧娘婉顺的点点头,拉过小宝,虽然悲痛之中,但还是清晰道:“展大人,民女如果知道,定当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