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展大人来了。”琦玉轩的金妈妈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赶紧将展昭迎入边上僻静的厢房，展昭淡淡一笑，他了然自己的出现给绮玉轩造成的压力，正像老百姓说的，开封府的人上门，能有好事吗？何况绮玉轩头牌红姑娘嫣然的猝死已闹得满城风雨，此案未破，开封府也很有压力。

“展大人，嫣然的案子可是破了？”到了厢房，金妈妈急忙问道。

“暂时还没有。”

金妈妈不敢说什么，但是脸皮牵了一下，堆出一个假笑，展昭知道她在心里嘀咕。金妈妈掏出手绢，又开始刷刷的掉泪：“哎呦，我苦命的嫣然呢，你怎么死得这么惨？”

“好了。”对于这种妇人的把戏，展昭见得多了，三分真七分假，他拿出大秀的画像，道：“今日展某来此，是相烦问一下，可曾认识此人？”

“这个人？”金妈妈仔细看着画像，摇了摇头：“蛮好看的一个妇人，但是，不认识。”

“再请你们绮玉轩的姑娘来瞧一瞧，特别是和嫣然相熟的。”

花红柳绿的来了几个姑娘，但都说不知道，但一个名唤阿怡的姑娘翻来覆去的看着，道：“展大人，眼熟得很，但是想不起来。”

展昭也不催促，微笑道：“你再仔细想想，想起来告诉我也不迟。”又问道：“云丹姑娘可在，展某还有几个问题相问。”

云丹正因身体不是在床上小憩，听说展昭找她，还是勉强支撑前来，虽是满脸病容，但还端正的行了个礼。展昭也报之以半礼，在沈晗的案件中，云丹出过力，他也一直心存感激，见云丹脸带病容，他也颇觉歉意，道：“云丹姑娘，展某打扰了。如云丹姑娘身体不能支持，展某改日再来请教云丹姑娘几个问题。”

“小女子无碍，展大人请问。”她端庄道。

展昭是从凌皓那边过来的，对于展昭提出的问题，凌皓全都持以否认的态度，包括那件至关重要的衣服，他说拿回来就失窃了。凌皓的态度使案情处于扑朔迷离之中，在展昭的印象中，嫣然和云丹是交好的，他希望能从云丹这儿得出一些线索。

“云丹姑娘，”他斟词酌句，和蔼相问：“嫣然姑娘生前，是否有有情之人？”

云丹苦涩的一笑，道：“展大人客气了，您说的是恩客。烟花女子，做的就是这生意，也谈不上什么有情之人。那些情，都是不值当的，”

展昭能够看出云丹的自尊心极强，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倒也不尽然，风尘之中，也有巨眼识俊才的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