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李仁罕随着内侍出来,却见内侍引的路越来越偏僻,脸色不由越来越狐疑,突然问道:“你这是在引着老夫往哪里走?皇上呢?”
内侍忙陪笑道:“这不是去太后寝宫的近路吗?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李仁罕虽然心中狐疑,但心中又想:“这孟昶搞什么鬼?但禁军侍卫副统领侯岑林是我的人,禁军统领张业是我外甥,我又怕什么?”心中想着,便又随着内侍走进一个小院落,不过,内侍刚引着自己进来,他却几个快步直接溜出门去,然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此时此刻,李仁罕在后知后觉也知道情况不妙了,连忙快步跨到门边,神劲儿一拉院门,纹丝不动,院门从外面反锁了。
李仁罕又惊又怒,连忙回身大叫道:“皇上?你在哪里?不是你叫老夫来的吗?你在哪里?”
小院儿空空荡荡,无人回答李仁罕的问话。
“皇上?皇上?!”李仁罕连忙又大叫。
但依然没有任何回音,但无声与沉闷、未知就是压力,就是危险,可以将人压的窒息的压力与危险。
李仁罕又惊又惧,虽然保持了冷静,但脑门子上细密的汗珠已经渗出了,只觉得嗓子中已经干的要冒出火来,终于下定了决心的大喊道:“侯岑林,我知道这里是你负责看护的区域,出来见老夫!”
就在这时,小院的前后两门同时敞开了,前面是方落雁率领的王正鹏、花落风等众人,后面是王雨知率领的皇宫侍卫。
方落雁一边向前走,一边不由的讽刺道:“李仁罕,你以为候大人是你的心腹,可你不知道的是,侯大人是奉皇命接近你的,不光侯大人是、吴玉清吴大人也是!另外,你在书房里的密室已经被皇上打开了,你谋逆的证据确凿,你罪大恶极,翻不了身了!”
“什么?我的书房你们进去了?”李仁罕震惊的不单单是侯岑林和吴玉清是卧底,而是自己书房的密室被抄,李仁罕当场便便踉跄一步,一口鲜血险些吐出,指着方落雁大叫道:“老夫不相信!老夫藏的那么严密,你们不可能知道的!”
方落雁却冷冷地笑道:“苍天放过谁,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的隐秘,其实早已经不管是李桂还是在簪儿,早已经都已经知道,而且还数次打你密室的主意想要一夕暴富,后来就方安也知道了,他们说甚至一人一把你密室的钥匙,你却还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灯下黑啊!”
“噗!”李仁罕生平从来没有像今天被气的如此癫狂过,又急又怒,竟真的一口鲜血喷出,看着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王雨知和众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赵季良和赵廷隐、韩保贞、安思谦等人面色憔悴的原因,这些人今日憔悴,并不是昨夜为自己封王不封王而殚精竭虑,而是为了今日杀自己而费尽心机!还枉自己方才还在沾沾自喜,还看不起赵季良、赵廷隐等人,真是……莫大的讽刺。
李仁罕越想越怒,突然对着苍天大声爆发道:“孟昶!孟昶,你给我出来!”
王雨知便道:“皇上不在这里,你叫也没用!”
李仁罕不听,便又怒叫道:“孟昶!你给我出来,你今日是要杀我了吗?但你要知道,张业是我的外甥,李肇也跟我同气连枝,我武信军还有精兵数万,他们要一起发难,你孟家的江山,立刻千疮百孔!”
方落雁便冷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赵季良大人武泰军的与赵廷隐大人的保宁军兵马已经秘密前出到你武信军和张业的宁江军,赵元振联系的泰昂达则城兵马也已经开到李肇的昭武军交界,只要他们一有异动,立刻进行攻击,你觉得他们还有机会吗?”
“什么?你们早有预谋?连泰昂达则城也与你们结盟了?付出了多少代价?”李仁罕的脸色极度难看。
方落雁已经来到了李继宏面前,淡淡地道:“不是我们早有预谋,而是你自己篡越,想你本不该想的事情,而且与泰昂达则城的结盟我们也没有付出多少代价,达普寺的叛乱,还有拉姆公主和三百名弟兄们的鲜血,足够了!”
李仁罕一听,已经明白大势已去,知道孟昶已经不想放过自己了,不由病急乱投医,向四处大叫道:“侯岑林,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听得到的,我给了你那么多的好处,给了你那么多承诺,你若是现在出来帮老夫,只要老夫逃出生天,这大蜀必定是老夫的,老夫也决不食言,另外再给你加官进爵,你出来,帮老夫!”
方落雁见李仁罕是真的怕了,不由冷笑道:“李大人,你也有今天?当初你嚣张跋扈、草菅人命,挖人坟墓,害死我爹,我娘和我妹妹的时候,也曾想过今日?”
李仁罕双目圆瞪,突然阴毒地看向方落雁,咬牙切齿地道:“方落雁,泰昂达则城你坏我好事儿,在这里你又坏我好事儿,你简直就是我李家的丧门星,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说着吗,人已经向方落雁猛扑了过来。
李仁罕虽然号称大蜀第一武将,但手上没有武器,而方落雁手中有刀,即便没刀,也不会惧怕于他,冷笑一声正要与他对决,突然李仁罕却在半路转向,出其不意冲向王雨知手下的一名侍卫,一声虎吼,一拳打出,那名侍卫猝不及防,竟被他一拳便打塌了胸膛,李仁罕劈手夺过他的横刀,连续两挥,竟将两名勉强招架的侍卫顺次砍死,然后一路快跑着冲向院墙,然后纵身一跃,跳上院墙,再一跳,跳了下去。
众人没想到他反应竟这么快,不由一时措手不及,一阵混乱。
王雨知却一看他奔跑的方向,不由大惊道:“快!拦住他,那是太后寝宫的方向!不要让他惊扰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