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罕这才回头,却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平静地道:“你就这么想得到那个毋宝箱?”
李继宏坚决地点点头:“我这辈子只要她,只跟她生孩子,别的女人,我一个都不要!”
李仁罕再次长叹一口气:“她有什么好?在你的新婚之夜跟背的男人逃跑,现在说不定已经给你带了绿帽子了,你还要她?”
李继宏地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一连变幻了好几次,方咬着牙根道:“我就要她!方落雁,必须死!”
李仁罕不由以手蹙额道:“这恐怕很难!”
李继宏却抬起头,红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李仁罕道:“你是我爹!”
李仁罕便也看着他道:“我是你爹,可你爹不是神,不是什么都能替你做到的!”
“那你就等着绝后吧!”李继宏突然疯狂地道,身后便摸出了一把快刀。
“你干什么?”李仁罕不由大骇道。
李继宏便伸手一撩长袍道:“黑狐为了毋宝瑶居然肯自宫,我既然得不到毋宝箱,还留着这玩意儿干什么?我现在就切了他!”
“我去你娘的!你个王八蛋!”李仁罕气炸丹田,一脚便把李继宏踹出老远,也气疯了的大骂道:“老夫生你就是为了让你自宫的吗?你是不是欺负老夫现在就是你一个儿子?”
“是!”李继宏口鼻都冒血,刀也扔出老远,但却如实地回答道。
“噗!”李仁罕也一口老血喷出,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指着李仁罕大怒道:“我我……”
“我就要毋宝箱!”李继宏平静地道。
但李仁罕清晰地看到李继宏平静背后的疯狂与痴癫,想了想,终于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李继宏不由眼前一亮,问道:“你怎么给我保证!”
李仁罕便吐血地道:“我那毋家一家的性命包括毋昭裔的性命来要毋宝箱,你觉得能行吗?”
李继宏眼前更亮了,问道:“你怎么拿毋家一家的性命?这可是天大的事!”
李仁罕便不屑地道:“再天大的事,等老夫当上皇帝,你就是太子,一个毋昭裔,不过如此而已!”
李继宏便急切地问道:“那爹什么时候做皇帝?”
李仁罕不由一愣,随即愤怒地道:“你以为谋反有那么容易?就跟喝水吃饭一样?”
李继宏便道:“天下兵马六分,尤以爹爹的武信军最为兵强马壮,再加上表哥和李肇的支持,孟昶那个皇帝,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仁罕苦笑道:“继宏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明面上是我们这边占优势,但你表哥早已经丧失了锐志,现在只想着享福作乐;李肇又是个墙头草,哪边风高向哪边倒,现在明面上是爹这边占优势,但万一爹有所闪失,李肇绝对是捅爹捅的最快的那一个,所以,一切都得按部就班!”
“什么按部就班?”李继宏不由摇头道:“现在马上就是太后的大寿,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会云集京城,到时候爹爹起兵把他们统统拿住,然后逼迫孟昶让位,正好登基,水到渠成,省时省力,多好?”
李仁罕又苦笑道:“先前爹的计划跟你一样,趁着李太后大寿之日,以送贺礼的理由从武信军大营让钱大猛带精兵六千进京,由密室中的兵甲武装,会同禁军一起掌握皇城,活捉孟昶、赵廷隐和赵季良等人,逼迫孟昶禅位登基,所以爹才一直等着面见李肇,探探他的口风,但现在爹已经试出李肇的风向,可生变肘腋,因为你的缘故,孟昶竟暂时剥夺了爹的禁军兵权,由你表哥暂代十五日,所以现在禁军的兵权并不在爹的控制范围之内,要想动兵,必须要等到太后大寿过后你表哥交兵权给老夫之后了!”
李继宏不由默然,良久方道:“就没有可能让我表哥跟我们一起动手?”
李仁罕却冷笑道:“你是不是傻了?我们既然暂时不想全面开战,只想瓮中捉鳖,你表哥现在执掌禁军,倘若动手,他兵力在京城占优,到底是他做皇上还是我们做皇上?再说了,你表哥守成有余,开创不足,倘若我反,他必被逼迫跟着我反,但如若事先通气,只怕他又要犹犹豫豫,平白误了大好时机!”
李继宏便咬牙道:“那就只能等到太后大寿之后了?”
李仁罕点头道:“只能那样了,我会让钱大猛、郭进秘密带精兵隐藏在城外驻扎以为策应,这边禁军兵权一到手我就会让吴玉清、侯岑林准备内应,侯崇贵、吴国良打开城门方钱大猛、郭进进京,大事可定!但这几日,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给我惹麻烦,爹,答应会一定让你如愿!”
李继宏终于咬着牙点了点头道:“好吧,爹,那就让方落雁再快活几日,若抓到他,我一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对了,兵变之时,一定要把毋家的人保护好,千万别伤了他们一丝寒毛,否则,毋宝箱要伤心的!”
“我……你……”李仁罕连忙忍住又要吐血地冲动,满面黑紫的退了出来,大叫道:“关门!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