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之上。
“啪。”
惊堂木响起。
汤师爷:“冤从何来?”
武举人双手环绕身前,一脸的肆无忌惮:“没冤。”
汤师爷再拍惊堂木:“有怨的说怨,没怨的那就散,散会!”
“怨啊。”
只见那满脸血污的小贩大喊一声,直接就给跪倒在地,他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怨,是武举人老爷怨,在躲鼓的时候碰洒了武举老爷的酒,害得武举老爷没有了胃口,小的应该给武举老爷赔礼,赔礼。”
说着,小贩直接给武举老爷磕了两个响头,却被武举老爷给一脚踢翻,放声叱骂道:“老子他妈的不怨!”
“敢说你不怨!”
就在这衙门之中乱作一团时,马邦德走了出来,手枪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面,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可名状的威严霸气!
见此情状,汤师爷连忙解释道:“这是黄四郎的团练教头,可跪不得啊。”
武举人撸起了衣袖:“老子是光绪三十一年,皇上钦点的武举人,论起官职,我比你官大,你应该给老子跪下...跪。”
话音未落之际,马邦德直接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枪,拉开保险杠之后便是对着屋顶开了一枪。
“嘭。”
枪声在这逼仄而阴森的衙门中响起,振聋发聩,阵阵回想。
武举人吓得直接是给跪倒在地了。
“跪不跪?”马邦德嗤之以鼻地说道:“还他妈的皇上,哪个皇上?我见过吗?你要是个文举人,他应该给你磕两百个头,可惜你只是武举人,他只能给你磕一百个头,现在他两百个头磕完了,你再还他一百个。”
小贩无比惶恐:“可是我只磕了两个。”
“两个也得还你一百个,磕不磕?”
武举仍然不肯。
“给我打。”
此言一出。
两旁等候多时的小弟们,直接是握着棍子朝着对方狠狠地打去。
大哥发令,小弟们当然毫不留守。
衙门里响起阵阵哀嚎声。
这武举人哪里还有刚才耀武扬威的模样,怂的向那小贩接连磕头,而且还磕得嘭嘭作响,掷地有音。
生怕自己又哪里惹恼了马邦德,要受到更加严厉的刑罚!
衙门口聚集着不少围观之人,他们麻木而又冷漠,看到县衙之内的景象,他们不时发出哄笑声。
无论是小贩的怯懦,还是武举人的哀嚎,他们看到之后总能够笑得出声,就好像这些事情与他们事不关己一样,可以高高挂起,就好像他们并非是这鹅城之中的人,只是一个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无论是谁来谁往,他们都会习惯性地逆来顺受。
紧接着,马邦德又走到了衙门口。
那些围观的人纷纷下跪,高喊道:“青天大老爷!”
“起来,不准跪!”
马邦德底气十足,朗声道:“皇上都没了,没人值得你们跪,我也不值得你们跪,我来鹅城只办三件事情,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青天大老爷。”
那些人再度高喊道,可是膝盖却是下意识地要弯曲下去,就像是机械般的动作一样,流畅成自然。
枪声再度响起,伴随着马邦德的厉喝之声:“站起来,不准跪。”
那些围观这人这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来。
“诶,这就对了!”
......
......
碉楼。
“不准跪?”
在雍容而华贵的大厅之中,黄四郎端坐在柔软而舒适的沙发之上,嘴里重复着马邦德说过的一句话,如同狐狸一样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武举人跪倒在他的面前,委屈地说道:“这哪是打我的屁股啊,这明明是打您的脸。”
在衙门被马邦德教训过后,武举人便立马夹着尾巴过来禀报黄四郎诉苦,想要让黄四郎帮自己出口气。
“噗。”
黄四郎毫不客气地将嘴里的漱口水喷在了武举人的脸上,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悦。
马邦德真正的目标并非是武举人,而是要杀鸡儆猴,以武举人之事借题发挥敲打他黄四郎。
黄四郎能够在鹅城只手遮天,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武举人说到底就是他的走狗,不过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从往至今,还从未有人敢打他的狗,这岂不是等于是被人当众打脸么?
“老爷,等我把屁股养好了之后,我亲手给你报仇!”
“那就把卖凉粉的叫来,既然县长喜欢判案,那就安排一点案子给他判呗。”
......
......
“县长公子,以身试法,讲茶大堂,恭迎大驾!”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