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那个猜测后，周子舒便忍不住对温客行生出了更多的怜惜。

世人都认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然而周子舒却不做此想。

孩子有什么错？

一张白纸一样地来到人世间，却要被迫承担完全不属于他的罪孽。

成人之间的事情，成人了结便罢，祸及子孙，却是太过残忍了。

这并非周子舒偏爱温客行才会做此想。

他一直都是如此认为的。

夺嫡之争中，波及甚众，其中不乏族灭之家。

每次看到那些不及成人腰腹高的孩子被压着一同问斩时，周子舒总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这些年他“阳奉阴违”赫连翊的事情，有不少便是他保下很多孩子。

想到过往这些年的经历，周子舒有些出神。

便没有和温客行继续“纠缠”对方来镜湖派的具体原因。

温客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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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应承了船夫送张成岭去岳阳派。

路途不近，但过得还算舒适。

因为这一代济世堂的分号很多。

离开破庙后，他们便在就近一处济世堂的分号落脚。

刚一进门，周子舒便听到极为尖利的女子的叫声。

温客行的神色倒是正常，吩咐红露带着周子舒与张成岭去客房安置，自己带着顾湘往那声音传来的院子去了。

周子舒心生好奇，忍不住问了红露。

红露倒也坦然相告，道：“是老夫人，老夫人有离魂之症，经常如此。”

天窗传回的情报里，隐约提过温客行的母亲，只知道貌似尚在人间。

温客行将他的娘亲的消息瞒得很死，这还是周子舒第一次与之有了交集。

“公子每次出门，都把老夫人带着，在就近的院落安置，不是自己看着就是让阿湘姑娘看着，这几年日渐忙碌，才许了我们近身服侍老夫人的。”红露道。

对一般人，红露当然不会说这么多，但周子舒不一样。

红露被赎身时就被安置在济世堂，并不了解温客行的真实身份。

而受阿湘影响，她看待周子舒……基本就和看济世堂的未来姑爷差不多。

不是外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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