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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章.11月“飞而复来”号

这艘轮船船头架有一门很好的三十二磅旋转炮,船尾架有一门良好的十二磅榴弹炮,船中军火弹药极为充备。

历史上,这艘“飞而复来”确实正处于危险之中。

1861年初,英国水手呤唎在南京参加太平军后,忠王李秀成除请他教练太平军外,还多次派他为太平军采购军火。

10月9日,忠王李秀成率纳王郜永宽、祥王黄隆芸、来王陆顺德、趋王黄桂章、纪王黄金爱及忠二殿下李士贵等与清军大战于无锡大桥角。稍后,太平军与清军再度激战于无锡、苏州郊区一带。

戈登常胜军会合清军围攻苏州正急,戈登船作战,水上大肆猩獗。呤唎奉命潜到上海去捕获敌人战船。

他得到消息,马上夺取这艘轮船,就派一个曾在这艘轮船上服务过的广东人去侦查这艘轮船上的水手实力、轮机是否准备开动、船上有多少欧洲人等。

一会儿工夫,这人就带回来消息,船上只有两个值班的欧洲人和一些清兵,其他的欧洲人全都上岸去了,两个马尼刺军需官也不在船上。

这时候,呤唎只有六个人,广东翻译员阿林、英国人怀特和四个广东人,其中有两人是三合会。他认为这是夺取这艘论船的唯一机会。他深信出其不意的勇敢地行动是比人数更为有用的,只有突袭布置妥善就可以获得成功。因为,这里是清军大本营,四周又有他们的英、法盟友的保护,船上的警备必定松懈,而且,船上的人多已上岸,所以他认为留守的人一旦遭到太平军游击的突击,必然惊慌失措,不会抵抗多久的。

下午一时,呤唎带领六人轻装携械在码头雇小船向轮船驶去。小船驶近轮船,逆着退潮慢慢地划过敌人的船旁,他侦查在外面所能侦查到的所有之后,就布置上船。

他的计划是把小船停靠在轮船的船头,他和怀特上船去约欧洲人谈话,然后伺机发动突袭,向着在小船上注意守望着的阿林挥手为号,阿林一见这个暗号就马上带领广东人冲上船来。他和怀特及另一个人抓牢那两个欧洲军官,阿林带三个人制止清兵和水手的抵抗,然后就把船开走;阿林曾经受过训练,懂得掌握轮机的技术,可以驾驶轮船,迅速开走。

呤唎把三个人藏在船篷里,小船靠拢了轮船,阿林和另外一个人抓紧轮船,停靠在他们可以看见他和怀特在汽轮船尾的动作的地方。他和怀特从船头走到船尾,向甲板上前后一望,见到船上有十三、四个清兵,一个马尼刺人,七、八个雇用的中国伙夫,和两个欧洲人。

他和怀特一直走到船上的军官面前,自称是某家报馆的记者,要求搭船前往昆山采访。

这两个军官,一个是炮手,一个是大副。他们告诉呤唎,这艘轮船属于一枝在太湖作战的舰队,由一个曾经担任过英军第九十九联队的军医马格里率领,他们这次来上海是为着装物资去,并把他们在太湖俘虏的几个不幸的太平军将领解给清朝江苏巡抚李鸿章。

他们洋洋自得地谈讲他们摧毁村庄,残杀太平军俘虏。呤唎站在大副的身旁,怀特站到炮手的近旁,他刚想向阿林挥并转身抓住大副,忽见有两艘小船向轮船驶来,距离不满五十码。他急向阿林发出退后的暗号。

两轮船的船长和其他人员,鱼贯上船。他又向船长请求搭船去昆山,得其允许,乃别去。

呤唎知道这艘轮船须至深夜开船,于是决定再作一次努力把它夺取过来。他发觉必须增加人手,上岸后,他和怀特去找寻助手,临时只找得五个欧洲流氓,许以丰富的报酬。

呤唎和他的随从在半夜前动身。他把随从分成两队,各乘一艘小船,他自带一队,另一队交怀特带领,并指定每个人的行动任务。

这时江潮初退,寒月无光,黯淡的星光笼罩在濛濛的水气之中,江面烟霭茫茫,掩护着两艘小船在夜幕中前进着。

两艘小船离江岸半点多钟就驶近“飞而复来”号船旁。

只见船上寂静无声,可是烟囱在冒烟,汽管在喷气,表示轮机已经准备妥当了。呤唎认为时不可失,他命令立刻上敌船,他的一队由船头右舷登船。另一队则由左舷给船。

呤唎等一下子就钩住轮船的船旁,携着刀枪爬过舷墙,把那几个站岗的哨兵和一个在甲板上的马尼刺人抓住,不到一刻工夫,就控制全船。他把太平天国的委任状出示,证明这是军事行动而不是强盗行为,乃将船上军官拘禁。

当呤唎夺船时,有一个马尼刺军需官跳到水中向岸上游去。呤唎担心这家伙向敌人报警,带兵来追,他见事机紧急,立刻开始船驶入内河。

历史的原貌果不出呤唎所料,那个马尼刺人跑到清朝军营去报告。清朝官员一得报告,急行通知英军。英军就派军舰来追。

呤唎在复杂的内河驶行中虽然曾经几次迷路,可是英国军舰竟没有追上。

历史上,呤唎迂回西进,最终脱险而达到太平天国领域。到无锡后,呤唎和他的战友受到奖赏。太平天国把它定名为太平号,由呤唎统领,奉命开到前线马塘桥。

可是现在呤唎的运气没有这么好了。甩开英国军舰,他指挥进入浅水的河汊,前往太平军占领区,走这条路水路最快捷。

已经远离危险,呤唎和怀特放下心来,和几个请来帮忙的欧洲流氓谈笑起来。突然,小船突然一顿,船头哗啦一声,明明是一根拦江索。呤唎大惊,正要叫人砍断,旁边就开枪了……

黑漆漆的两-岸,一阵阵排子枪把呤唎等几个压得抬不起头,转眼就打倒了三个,一个爬过去砍拦江索,一斧子没砍下去,就中了几弹,满身的鲜血冒出来,不动了。另一个蹦过去抡刀就剁,哪里轻易砍得断,三刀下去,没反应,被一弹打了个血窟窿,一歪栽倒水里。

两边的船压上来,上面的人蹦过来,呤唎和怀特还要开枪,早有火枪瞄着,一露头就被打爆了头。没分出来谁是谁,都给踹进河里。

李大人又高兴一回,这兰芳护航队真不赖呀!他们咋知道长毛要走那条河呢?真是神机妙算呀!少不得宴请何咏文、陈逸杰,大大的夸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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