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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洋行

外商利用大轮船从新加坡、香港等地由海路径至上海、宁波及镇海、乍浦、漳州等沿海口岸,然后就地或贩至各地卖给太平军,浙江太平军尤以此路接济军火;二是利用长江航运的便利,外国人借通商之名,趁机在长江沿岸各埠暗与太平军做军火生意;从上海经水陆各路至苏州及其附近各地。

由上海至苏州路线有六条:走青浦——沈韩泾——高店——苏州葑门,196里水路;走青浦、朱家角、滕村、高店、苏州、葑门,210里水路;走青浦、拓华寺—斜塘镇、苏州葑门,204里水路。

还有,南黄浦、闵港、金泽、莘塔、同里、苏州;或者,青浦、曹滕桥、昆山、苏州;黄渡、昆山、唯亭、苏州。

还记得与发匪做生意的那些洋行,也从记载中收集到运输走私军火的船只名字和停泊的码头。就让郑老大把人手撒出去,紧紧盯住。

这年6月,一家在上海洋行一个月之间运到卖给太平军的步枪3046枝、野炮795尊、火药484桶,共计10947磅,还有子弹18000发、炮盖450多万个。

第一批主要是步枪和火炮,2300支步枪、大小火炮共440尊,已经存放在洋行货栈仓库里;第二批基本是子弹、火药和炮盖火帽,一溜六艘江船,还在长江口岸码头上,正准备看机会卸货。第三批是700多支步枪和300多门火炮,已经在路上了。

但是,就在现在出了意外,派去联络发匪的人被郑老大拿了。

这种事就怕走漏风声,夜长梦多。郑老大决定当晚下手。两拨人看住洋行前后门,两拨人分别就抄了库里和船上的货。

2300支步枪、440尊火炮到手。其实所谓火炮差不多都是小口径的,3磅以上不到十分之一。要紧的是,郑老大是等到太平军的代理人带着银子来提货时动的手。这让贺公子都觉得他的耳目暗桩确实厉害。

郑老大却是笑了笑,“这年月,什么人能抗得住面前的银子?”

枪炮运进营地仓库,银子提出来转到郑老大的户头。护航队刚成立不到一个月,呼啦一下子,就全换了新枪。

常胜军和清廷都高兴,没想到这帮人真厉害呀,一上来就抄了一个给长毛私运军火的。洋行也是有苦说不出,这一个大哑巴亏吃的。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呀!

之后,隔三岔五地抄拿私运军火的商贩。大的不管,不能彻底断了各方的财路。所以专查小买卖,100支步枪、1000发子弹、10门炮以下的小股私运,见一个查一个。一个月间,又查获一千几百支步枪、几百支短枪、上百门火炮、几百桶火药,子弹火帽上百万,军刀刺刀也有上千柄。

大洋行也不傻,运一次大宗就有意漏给护航队一小批军火。损失就从卖给太平军的货里找补。

护航队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这样一来,也凭空能获得几百支步枪、几十门小口径火炮、百十桶火药等等。查获的赃银还有八十多万两,顺便抄来的棉花布匹上百吨,还有上千箱鸦片。那天要不运回点儿东西,好像都不踏实。

那么,要是不给留点油水护航队的洋商,就不客气了。

7月,又查获数十尊1861年制造、印有英商“同珍洋行”字样和皇冠商标的铁制大炮,一千多支步枪、三百多支短枪、二百多把军刀。

一个名叫温那治的英商雇佣二只宁波钓船,装载洋枪200杆、洋刀100把及火药、洋硝等物,至镇江卖给贼匪。连同发匪的赃银一并被查获。

有外国的黑人商贩在吴江居住十多天,将4门大炮、6大桶火药、8枝长洋枪值银万余两的军火卖给太平军。被郑老大手下盯上,黑人洋商不久又将载来的两船火药枪炮,价值十余万两,赴苏州售卖,当即被拿下。

贺公子对郑老大的手段佩服不已,他可以提供已知的消息,可是怎么玩就有些没底了。郑老大在这方面下得了狠手,手下也唯命是从。买家卖家通吃,而且毫不留情。时间地点拿捏的恰到好处。一晃两个月,护航队已经富得流油了。

一千几百运丁、纤夫、水手已经编练的有模有样的了,也越来越招眼。郑老大觉得这一千几百号全副武装的社会底层留在这里不是事,太扎眼了。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目前还没有意图在上海周边争夺势力范围,郑老大就命三个营人员抽调编成的一个水师陆营,择日南下。

再说伍岳峰、郑炳勋,一到英国,就了解合适石塘州需要的舰船,比较性能和造价。在英国这样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造舰强国里,可以选择的太多了。同时利用各种渠道,探听所有为美国南方建造的舰船。

此时,南方财团在英国的默许下,在英国同时订购走私船和掠私船。

一直到新奥尔良陷落,偷越封锁都不是非常危险的。各种载有棉花包的船只驶往哈瓦那、拿骚、百慕大群岛或圣托马斯。随着封锁越来越严和层次越来越多,使用小帆船已难以奏效,仅有快速汽船仍在从事这项行业。此时,北方的海运也处于南方掠私船的严密封锁之中。

随着战争的继续,被捕获的危险性逐渐加大。到1863年夏季,北部联邦海军使用了特制的舰船来对付偷渡,已捕获850多艘偷越封锁的船只。

到1865年1月,经常在偷越封锁中使用的特制蒸汽船已有84艘,但其中有37艘被捕获,25艘因搁浅、碰撞和各种事故而损失,仅有22艘幸免于难。

封锁越严,那些有幸偷渡成功的人获利就越大。1860年一个月只能挣得140—160美元的小商船主,率领一艘偷渡船的每月收入就高达5000美元——而且他自己还可伺机做些投机生意来增加收入。普通水手每个月可得到基本工资100美元,此外,每次航行成功还可得到奖金50美元。

1862年12月,从巴哈马群岛的首府,著名的海盗港口拿骚到萨凡纳的运费就是每吨500美元。一个幸运的船主一年即可轻而易举地净挣百万美元以上。随着风险的成倍增加,甚至军官和水兵也都开始热衷于这种利润巨大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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