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清宁师太来给您请安，进献了她亲手所制的无忧丸，说是可以提神凝气，还有美容养颜，强身健体的功效，您让奴婢收在药房，让太医瞧过药效后再服用。”

说到此处，清韵的逐渐镇静下来：“因着僖姑娘的到来，有她陪着您，您心情好，精神头也足，便用不上这丸药。”

话语间隙，她瞥一眼坐在太后手畔，露出和太后如出一辙认真凝眉倾听的姜僖，声音低落下来：“可自僖姑娘走后，小皇子有被接进宫中进学，你的精神就短了。”

“前两天太医来回话，说是未发现丸药又何异常，且确实有提神之效，只美容养颜跟强身健体的效果，应当不明显。今儿晚膳后，奴婢本想劝您服下一丸看看效果，僖姑娘来了，奴婢去接她，继而听到这一番话，奴婢实在后怕。”

说罢，她抖抖索索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瓷白小瓶：“这清宁师太竟与卿姑娘早有勾结，小皇子前次出门便因她而起，而今儿僖姑娘的遭遇又多半是她指示。。。。”

话没说话，清韵噗通一声再次跪下：“万一清宁心怀鬼胎，要暗害娘娘，奴婢，奴婢万死！”

“起来吧，和你本就不相干。”徐太后叹口气，而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认识我让进来的，药也是我收下的。至于她有没有胆子加害哀家，呵！总会露出来的。”

姜僖也庆幸徐太后尚未服食，倒是不确定清宁师太是否包藏祸心，可谨慎些总没错，于是她提议：“姨母小心些总没坏处，不如取些丸药每日定时给老鼠喂食，过些时日再看结果。”

若是这丸药当真有问题，也当是在体内日积月累后方显效果的。

毕竟，太快就露了行迹。

清宁师太绝不至于如此蠢钝，不然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声望。

徐太后点头了点头：“僖儿这法子好。”

说罢，又挥手示意清韵起来。

“娘娘，”清韵没听吩咐，又再地上叩首，紧咬下唇，犹疑道，“不知是不是奴婢多心，奴婢也不敢冒犯圣人，只是。。。”

徐太后本就不大好看的面色更添了些许愠怒，睨了清韵一眼：“嗯？”

“娘娘恕罪，奴婢就大胆妄言了。”清韵惨白着面色急忙道，“那天清宁师太走时，是奴婢送她出院门的，她路上一直与奴婢分说这丸药的妙处，强身健体的功效说得异常厉害，虽为明说，但她话里话外竟，竟有想把此丸药敬献给圣上的意思。”

“奴婢绝不敢乱说！”

“啪！”

徐太后闻听此言拍案而起！

谁人都有逆鳞，在徐太后心里，唯一的儿子，也是最大依仗的皇帝绝对是她最大的逆鳞！

“姨母莫要生气，气坏身子还怎么整治这些魑魅魍魉。”

姜僖也跟着站起身，轻轻拍扶徐太后脊背。她其实也暗自惊愕于清宁师太的胆大妄为和异想天开。

这些人这能钻营！

先不怀疑这丸药的安全性，只这举动就令人惊讶。

给皇帝进献物事，若成功，就是破天的富贵权势。对他们而言，唯一可与之比的，便是从龙之功了。

从龙之功。。。

想到这四个字，姜僖莫名惊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