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师太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似乎很认同阿菓的话:“我在林子里清修,全被你与那两个蠢物搅乱了。”
阿菓委屈的点点头,还想开口诉苦。
灵智师太先一步打断:“你捅吧,让她们俩个都被马蜂蛰坏了脸,嫁不出去!到时候你哥哥就得替你收拾烂摊子,把她们娶回家给你当嫂子。你们便能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
阿菓闻言扔掉手中树杈,小脸急的通红:“不行,我哥哥怎么能娶她们呢?我也不想跟她们见面!不行!”
灵智师太摇摇头,颇有无奈:“你附耳过来,按我说的做。”
阿菓闻言照做,闻着灵智师太衣衫上的檀香味,渐渐安定下来。
听完之后,阿菓心中有些打鼓。心想这么简单就能让她俩吃苦头?
灵智师太看出阿菓的小心思:“打蛇打七寸!想要什么却偏偏得不到,足矣!只是这个法子虚假做作,平日里我最是瞧不上,只不过如今你太蠢,只能出此下策。不过往后你绝不能再用,仅此一次。”
阿菓小声反驳:“我才不蠢...”
灵智师太并未理会,偏头望着别处,踌躇许久,终是开口:“你...你想不想让我当你师父?”
阿菓欢快走出林子,对着不远处的陈振麟喊道:“哥哥,你们玩吧!我回家去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跑下山去。
陈振麟想开口阻拦,却被张芷兰拉住袖子:“表哥,阿菓妹妹想回家歇会儿罢了!那条绿纹白边鱼你还没说完呢!”
担忧的看着阿菓背影,又不想待客不周,陈振麟不得不开始为两姐妹讲解起来。
张芷兰心中得意,她巴不得阿菓走的远远的别来碍事,再多争取时间与陈振鳞相处。不由笑的更加开心。
张芷云则心思细腻,看着阿菓远去背影,心中没由来的不安。想着一同跟去,可看着陈振麟英武俊逸的侧脸,那点念头便消散而去。
阿菓飞奔下山,临近家门口,咻地停下脚步。理了理两个麻花辫,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掐了把大腿,双眼含泪的走了进去。
陈淑琴正聊的尽兴:“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们,我可真真心疼!”
忽地,听见敲门声,只见阿菓推门进来,跑向杨氏怀中,大哭起来。
杨氏一惊,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你哥哥他人呢?他是不是没看顾好你?”
陈延卿急急起身,双手将阿菓板正,查看哪里受了伤。
阿菓看时机成熟,便抹了把泪,哽咽自责:“不是受伤,是我说错了话儿。没脸再跟两个姐姐玩了。”
杨氏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拿着锦帕给阿菓擦泪,问道:“怎么回事?”
阿菓抽泣几声,可怜巴巴道:“我们一齐出去,可两个姐姐不跟我玩。只跟着哥哥身边,我心里难受便说了些气话。让两个姐姐恼了。”
杨氏听着,眉头一点点蹙起。
陈淑琴则有些心虚,怕阿菓再说出些什么,忙笑着推脱:“我们阿菓还是个娃娃,她们两个岂能恼了?阿菓别怕,姑姑替你收拾她们!”
阿菓连忙跑到陈淑琴身边,两眼通红,恳求道:“姑姑千万别怪两位姐姐,是我说错了话。两位姐姐开始有些恼,可后来她们说岭南不比京城规矩严谨,便也不与我计较了。”
陈淑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火中烧,脸上却挤出一抹笑:“这其中定是有些什么误会!一会儿她们回来,定要好好解释一番。”
杨氏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陈延卿,便招呼阿菓过来,面容比之前冷淡不少:“哪里就需要解释了?不过都只是些孩子。难免拌嘴,姐姐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陈淑琴看着杨氏,不由恨的牙痒痒。这是只听自个儿闺女的一面之词,不由他人分辨几句了。
又想到芷云芷兰两姐妹,更是暗骂道:两个蠢货,竟让阿菓这个小丫头看穿,先回来告了状!
三人归家后,陈淑琴不顾陈延卿夫妇二人在此用晚膳的挽留,以舟车劳顿,想早些休息为由便匆匆离去。
马车上,张芷兰率先打破沉默,不满道:“娘,舅舅和舅母留我们用晚膳,您为何执意要走?这是多好的机会阿!”
陈淑琴双眼紧闭,面色不虞,沉声道:“闭嘴。”
张芷兰悻悻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待马车走出几里地后,陈淑琴睁开眼睛,盯着两姐妹质问:“今日是怎么回事?你们知不知道阿菓那个小丫头回来告状了!我的脸面全都让你们丢光了。现如今你们舅母还不知怎么笑国公府的小姐们如此不知廉耻呢?”
两姐妹皆是一惊,张芷兰拔高音量,惊怒道:“没成想那个小贱人竟是回去告状?小小年纪如此阴毒,真真是穷乡僻壤养出来的!”
张芷云此时才明白,那时候心里隐隐的不对劲。没想到被个孩子阴了一把。便将经过一一说于陈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