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暗哂,也不怪当年皇帝在她眼皮子底下,整夜钻地道去和沈柔暗度陈仓整整一年她都没察觉不对了。
就她这随口一句话,他的回复,也不会让人怀疑他对她的“珍爱”啊。
倒也好,省了她另外找法子去刺激沈柔了。
想到这儿,顾绾潋滟精致的眉眼轻抬,勾起菱唇看向了江寄。
“陛下这话臣妾可当真了,要说话算话。”
顾绾如今的样貌虽尚带着几分稚嫩,还不到几年后那垂首抬眸间都是魅惑,美得颠倒众生之态,但轻轻一笑,眉目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介于少女和女人间的妩媚风华,也是楚楚动人,让人难以抗拒。
江寄心头一烫,窜起一阵慌悸,他不由移开了眼,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应道:“嗯。”
——
“饮合卺酒?”
短暂的沉默后,江寄看着已经移到矮榻上的银质酒壶和边上摆着的龙凤酒盏问道。
“嗯,好。”顾绾点了点头。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虽说时间拖得越长,这会儿正翘首等着皇帝去拜堂圆房的沈柔会越急,她也没打算再拖延下去。
和皇帝做戏也挺累的。
听到她应了,江寄就起身去倒酒。
顾绾见状,也没拦。
银质的酒壶里满满一壶酒,两樽酒盏也不算小,思及顾绾这时还不善饮酒,江寄没给顾绾的那樽酒盏倒满,轮到他自己的,他顿了顿,却是倒满了。
将连着红线的其中一只酒盏递给顾绾,江寄就要举袖饮下,但就这时,顾绾却拦住了他:“陛下,在民间,合卺酒还有一种饮法。”
江寄抬手的动作一顿,就见顾绾带着羞意的笑看他一眼后,从他手中取过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带着辣意的酒入喉便有些上头,但顾绾前世在兄长去世后已经习惯睡前饮两盏清酒,倒也不觉太难受。
只是她还是装作不善饮酒的模样呛咳了两声。
“怎么了,可是呛着了?”
江寄见状,眼里划过焦急,抬手就想替她拍背。
“臣妾没事,只是第一次饮酒,有些不适罢了。”
顾绾避开皇帝的手,轻声回了他,须臾,她开始分酒。
将她的酒倒了一些进他的酒盏中,之后,又将他的再倒进了她的,如此反复了三次,她才将他倒满酒的酒盏递还给他。
“这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1),合二为一。”
“陛下先请。”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吗?
江寄盯着已经重新回到手中的酒盏,喉头动了动。
大概是他太久没饮过酒,此时闻着这盏中弥漫出的散着些微甜熏的酒香,竟感到了一丝渴意。
他深深的望了眼顾绾,便举起酒盏略有些急切饮下了整整一盏酒。
顾绾在一旁盯着,看着他喉结滑动,似乎当真将那酒饮下了,顾绾眼眸微闪了闪。
这么轻易就喝下了,看来这狗东西现在给她下的药是有解药的。
倒是有些可惜,她还想着试试能不能插科打诨将狗皇帝药倒在这儿,让狗男女这遭鸡飞蛋打,两头急呢。
看来敬酒也不用了。
罢了,总归是临时起意,准备不充分,能给狗男女一点膈应也算有些收获了。
这么想着,顾绾举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口饮了下去。
大概狗皇帝为保险起见,在酒里下了不少药,顾绾酒饮下不久,就感觉头有些沉了,但她强忍着没有立即倒下去,她得在这最后,再送狗皇帝和沈柔一道大礼啊。
于是,她看向江寄,轻声问道:“时辰不早,我替陛下宽衣?”
大概是狗皇帝这具躯壳体质一般,江寄感觉这会儿头有些沉,似乎有点醉了。
再看着顾绾泛起薄红,眸含春水微起湿意的眼,他心头莫名痒.麻,喉咙也一阵干热,让他忍不住视线下移,落在了顾绾饮过酒,红艳欲滴的红唇上。
心头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身体也莫名起了躁.热。
这是不应该有的。
他怎么能,对娘娘......对娘娘生出这样恶心的渴望。
还如此强烈,超过上辈子的任何一次。
当真是换了一句躯壳,就不知所谓了?
江寄莫名烦躁,他下意识的想运功平息,随即想起,狗皇帝是半点武也不通,丹田空空,他还得花些时间才能重修回内功。
他又止了动作。
顾绾见皇帝盯着她半晌没吭声,心里有些烦了加上她感觉撑不住多久了,直接就抬起手朝他脖颈去。
但就在她碰上江寄衣襟之际,江寄抬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取自《我侬词》元,管道升。
抱歉,抱歉,晚了一点,我最近被抓去帮家里忙了,比较忙,可能要有一段时间,尽量有空就写,恢复正常更新的时候会留言给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