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这年头,哪个当言官的不曾被下过大狱,笑话。
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山贼活着的还剩下几个。
宋柯平日最恨草菅人命的家伙,不过对着惊到了阮虞的几个山贼,他才没有那么好心。
“那就好。”
李瑞阳点点头,开口说到,趁着宋柯不注意,突然伸手抓住他了的手臂,拉着他就直接跃到的三米高的围墙之上,然后就停住不动了。
脚下可以站立的地方仅仅只有一扎宽,四面八方空荡荡的没个能搭把手的地方,整个镇北侯府的布局在他眼前一览无余,宋柯哪里经历过这些,只觉眼前发晕,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心里有些发慌,毕竟一不小心掉下去了,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受不了。
万一还是脸先着的地,那可就有的说了,他一把年纪了还爬墙上树,传出去了还不得被人笑死?
宋柯死死抓着李瑞阳不放手,定定神,在围墙上站稳了,才扭过头瞪他,怀疑到,“唉,你是怎么回事?莫非你想对老夫做什么坏事?”
让你装,李瑞阳这下满意的,也不再逗他,没放开手,只是低下头示意宋柯到,“往下看。”
宋柯将信将疑看看他,也低下头去看,本想着李瑞阳是不是在拿他寻开心呢——这下面能有什么好看的,他刚才扫了一眼,不就是几棵树吗,又不是没见过,结果顿时大吃了一惊。
这面围墙之后,竟然是一个完全封闭的院子!
院子的四面都是石头砌起来的围墙,根本就没有留下装大门的地方,墙面平整,混若一体。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几棵在冬日落叶枯朽的树木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在他正对面的那一面围墙同其他的都不一样,前后都被一圈高大的树木围了起来,墙体也宽了数倍不止,上面铺着枯枝。
他再细看,原来那里是建了一排石屋,入口只有一人宽,修在一个的交叉的角落里,是朝着封闭的院子里面开的,前面还竖了块无字的石碑,若不是有人站在高处专门去观察,根本没可能发现!
就像宋柯,在李瑞阳开口之前,根本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个一个独立的院落。
“好精巧的构思!”宋柯的眼睛一亮,夸赞之声脱口而出,“原来如此,侯府的私牢就设在这儿吗?”
虽然在他看来,这样光秃秃的布局真的是一点儿美感都没有,但是它的隐蔽性可是绝佳呀,向私牢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就应该藏地好一点。
隐秘点儿才好,不容易招惹是非。
听到他的赞赏,李瑞阳感觉十分受用,心情勉强好转了一些,就听见宋柯咂舌道:“你们每次进来都得翻墙吗?麻烦……”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处私牢自建立起,这才是用过的第二回,平常哪里值得动用了这里?”他拽住宋柯从围墙上跳了下去,“行了,走吧,宋大人。”
“我可是许久没有亲自动过手了,手法都生疏了不少,场面弄得有些不好看,还请宋大人您多担待了。”
……
怀瑜阁内,在舅母的陪伴下,阮虞难得放任了一小会儿自己一时的失态。
宋夫人是她十分亲近的长辈,在母亲离世后,一直都是宋夫人照顾她,很多母亲没来得及交给她的东西,也都是由宋夫人来教导。
在这位如同母亲一般的爱护她、教导她的长辈面前,阮虞难免有些小女儿的做派,她拉着宋夫人不愿意她离开,而宋夫人呢,见她如此,也没有过于苛责,反而任由了她在这里歪缠撒娇。
不知不觉中,时间渐渐流逝着,窗外的日头也已经高高升了起来,冬日的阳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柔,直直地照在大地上。
雪,停了。
阮虞突然坐了起身,仓惶地抓着宋夫人的手,惊叫道:“不对!”
“怎么了?”宋夫人给她的这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担忧地看着她,“好孩子,不怕,不怕,可是做了恶梦,还是哪里不舒服?”
阮虞紧咬着唇,靠着宋夫人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舅母,不对,不对……”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黑崖寨这个名字会让她那么熟悉的原因了,那里,那里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