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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按时候,他们甚至怀疑,那个一直来暗营的殿下,到底是身份尊贵的主子,还是和他们一样命若蝼蚁的死侍。

先王妃待殿下可比待他们狠多了,像他们这样的死侍,每个人要学的东西都是有差别的。但是殿下不同,他什么都要学,要做到最顶尖。

若不然,先王妃就会如同疯了一样折磨殿下。

姜婼靠在床上,被窝暖得很,她却觉得背脊有些泛凉忍不住被窝里又缩了几分,手上忍不住揪着被子。自小母亲也是想教她习武的,但是姜婼自小就不喜欢这些,母亲也没有逼迫过她。

是以,姜婼也想不到,有人幼时是过得这般日子。

“后来,先王贪生怕死,就将殿下推出去做质子,想用殿下的性命保得陛下放过自己。”满月说起来还带了几分酸涩,道,“殿下可是先王唯一的嫡子啊,可是先王却不曾对殿下有过半分爱护之心。”

姜婼又想到了姜峙文,其实幼时被父亲漠视冷待她也是伤心过的,只是那时候又母亲在,所以这伤心便算不得什么了。

但是,殿下这样的境况,却是像两边都是深渊连一个庇护的港湾都无,这得是多么绝望啊。

“殿下从前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好像从来没有人愿意对他有几分关心。”满月看着她认真道,

“到底是跟过殿下一场,瞧了这样多的事,也是希望殿下好的。这么多年,主人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殿下的,奴只希望,主人无论如何也不要抛弃殿下。”

姜婼闻言神色有几分动容。

满月看着主人的模样,微微松了口气。

她这番话看似是在叫主人对殿下好些,但是却是在保护主人。她现在想起殿下还忍不住打颤,殿下如今待主人很不一般,想来是在意主人的。

但是越在意,主人也就越危险,若是主人真心爱慕殿下还好,若是心有他意只怕殿下会……

当年先王妃那疯魔样子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敢说殿下会不会和当年的先王妃一样用那样极端的手段。

姜婼想到今日见到的殿下的模样,心里的芥蒂终于消散了些。她调整了下姿势,杏眼看着满月道:“殿下有你们,是幸事。明日元日,我虽出不了门,却可以做些吃食,你去给殿下送过去。”

满月就赶忙应了声好。

她现在心里的主子虽还是殿下,但是确是真心将六娘当主人的。一个是主子,一个是未来的主母。

只要两个主子在一起好好的,不要离心,她就不用这样为难了。

暖阳再次升起,元日一早家中便开始祭祀。

姜婼在院子里的小膳房跟着李媪一起做糕点,她从前没做过这些,跟着李媪一起揉面时候的动作还有些生疏。

满月在外面瞧着,心里感触万分。准备回头见到主子再添油加醋几分,主子知道主人这样在意他,定然是开心的。

姜婼做了好久,终于在做废两便后做出了满意的糕点来。看着白瓷碟子中的桃花形状的粉嫩糕点,就连花蕊都格外清晰,心情就霎是好。

她叫敛秋拿来了最好看的檀木食盒,将点心都装了进去,又将自己前年埋在树下的酒酿挖出来两坛,一道都放了进去。

交到满月手上的时候,她还有几分赫然。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喜欢,她想着殿下从前是说过喜欢酸枣糕的,她还多放了些。

满月笑着道:“只要是主人送的,殿下怎么会不喜欢。”

更何况,是主人亲自做的。

***

很快,满月就将东西送到了主子面前。

房间里暖香袅袅,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

殷无声从来不过元日,也并不祭祀。在秦州时,会给列祖皇帝上香,便算是走了过场了。后来去就京中,就更没有这些了。

元日里除了祭祖便是拜神,孩童们会在一起打闹,给这凡尘间添些烟火气息。但是这别苑里就很安静,烟火气息从来就与他格格不入,他也一向不喜有人打扰。

只要哑奴沉默的站在一边奉茶,屋子里就再无旁人了。

殷无声靠在软塌上,手边还拿着前朝时候的棋谱残卷,桌上还摆着没下完的残局。雪灰色长袍散下,格外清幽冷寂。

“主子,这都是六娘亲手做的,就连这两坛酒都是六娘亲手酿的呢。”满月将手里的食盒交到哑奴手上,小心翼翼的觑着主子的脸色,道,

“六娘此前都没做过糕点,为了殿下一个人不孤单。她在膳房待了快一天了,做坏了好几屉糕点这才做出这样好看的,就赶紧叫属下给送过来了。”

殷无声看着那食盒微怔,有些想不到,昨日吓到她今日她近还敢这样打着胆子靠近他。

唇角就无声扯了扯,就坐起身子将手边的残卷放下,示意哑奴将食盒拿过来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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