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好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如果荒木歌川传唤你,这毒是你下的,全程都是你自己策划。荒木歌川那里不可以出现宝荣的名字。明白?”
褚铭燃先是惊讶,沉默半晌,随之点头:“明白。”褚铭燃知道这件事上面,也许伊藤松阴会偏袒陈宝荣,但没想到,竟如此明显直接。
“记住,你是我的人,也是帝国的人,你为帝国立下很多很多功牢,我不会放弃你,也只有我,才能保全你。”伊藤松阴郑重说道。
“卑职明白,卑职谨遵教诲。”
“你们俩,以后都不要再干这么愚蠢的事情,荒木歌川在南京军中的势力和名望,帝国所有的军人都不敢小觑。”伊藤松阴最后叮嘱道。
从伊藤松阴办公室走出来,褚铭燃自言自语道:“我确实加了很大剂量的毒药,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陈宝荣并不理会,独自快步向前,褚铭燃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即刻追上陈宝荣:“不会是你的药剂有假吧?”
“哼,怎么可能,我的毒药都是从一条隐秘的线上得来的,百分百纯正。倒是你,让我觉得有很大的问题,你确定将那些毒药都下在那个女人的胃里了吗?”
“我当然确定!我撬开她的嘴,灌进去的!全都灌了进去!”
褚铭燃几乎是喊出来的,陈宝荣走到褚铭燃身边,恨不得自己亲手去按住她的嘴:“你小声点!你要死我不拦着,别搭上我!”
褚铭燃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声音放低很多:“你的毒药从哪里得来?”
“这不用你管,我这条线任何人都不知晓,绝对的隐秘可靠。”
今日晴空**,屋子外面亮堂堂的,而这间屋子,不开灯什么都看不到,南京陆军医院病理实验室,经过一整晚的化验,检测结果终于确定,荻岛仓末盯着眼前的检测试验,手里拿着的容器差点滑落下去,荻岛仓末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瞳孔瞬间放大,莫共胃里的三氧化二砷药剂剂量很大,并未完全失效,但却未发挥充足作用,只因为在莫共胃里还检测到其他物质——残留的二巯基丙醇,致使三氧化二砷失去了致命的效果,只是昏迷而已。
有人下毒,又有人给莫共吃了解药,吃解药的人在背后帮助莫共,如果有人帮助她,说明那人已经知晓莫共会被下毒,既然如此,又为何不阻止,而是给她解药……荻岛仓末思考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那是否……使莫共中毒不是要致莫共于死地,而是事先策划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那么莫共,是被人构陷中毒还是故意中毒……之前躲进陆军医院太平间里面,一夜未出……莫共,她到底是什么人……
拿着检测结果久久无言的荻岛仓末,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会知晓这件事。
十三日中午时分,荻岛仓末将莫共中毒的检测结果拿给荒木歌川,报告显示:莫共胃里砒霜中的三氧化二砷失效,未发生剧烈作用,导致昏迷。
拿着报告的荒木歌川长舒一口气,幸而那毒药失效了。
荒木歌川不仅下令将泽田茂乘坐的那一艘货船带到秘密仓库,那艘沉船附近同时段靠岸的船也都扣留下来,包括那一日码头上的所有目击者。
被扣下来的每艘货船上面的商品数目都将租赁雇主带过来一一核对,每艘客船上的客人与行李都细细检查……整整盘查一天,所有船只的乘客与物品都能对上来,每一笔都有细账,且都有新政府出示的通行证和物品采办证明。只有其中一艘货船,多出三箱货来,没有任何细账,一箱烟,一箱红酒,第三箱打开,明晃晃的枪支,竟然是军火。
荒木歌川即刻将这只船上包括船长在内的所有人抓过来审问。
一投入深暗阴森的监狱中,所有人的腿都软了,轮番审问过后,一位负责船舱货物仓储运输的大副秘密交代,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货物都是特务委员会李士邨李主任亲自批条子运输的,他们以为都是为新政府采办的物资。
李士邨人已经瘦了一圈,荒木歌川又一次坐在牢房里,问道:“泽田茂将军到达南京那一日上午,同时靠岸的一艘编号‘新0928’的货船上查出三箱货来,红酒和烟,是你的吗?”
李士邨不住的点头:“是我的,是我的。”
李士邨心里盘算着,荒木歌川一定是掌握了关键的证据,所以便承认了这一批货物,只是走私而已,荒木歌川看在往日的面子上,也定会饶过自己这一次的,但他绝没有下毒。
李士邨又想到不是三箱,是两箱,正要解释,这时荒木歌川忽然打断了他:“包括船上的一箱军火?”
“军火?什么军火?”李士邨惊喊道:“这是诬陷!卑职从未走私过军火,只是一些烟酒类的商品,为了赚点钱。”
人证物证具在,如果自己不承认这些货物是自己走私的话,以荒木歌川的精明,相当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自己从未运输过什么军火,一定是有人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