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何必在窝里斗呢?”陈宝荣突然凑近褚铭燃:“你知道李士邨李主任吧?听说暗中已经被那个日本军官荒木歌川控制起来,我觉得荒木歌川的调查已经走错方向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一旦被荒木歌川发现有你参与其中,你要一口咬定是李士邨派你下毒,那个荒木歌川特别爱那女的,给他的女人下毒,这一次李士邨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李士邨下去了,我们不就都安全了吗?况且,李士邨下去了,还有一个位子空出来呢。”
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刺中了褚铭燃的心:“你也知道这次事态严峻,我是真正的幕后操纵人员,如果我承认了是李士邨指使我下毒,那我岂不是也和李士邨一个下场?”
“哟,我们褚处长也有害怕的时候呢?”见褚铭燃绷着脸不说话,陈宝荣露出难得的微笑:“别担心,褚处长,你可能就是吃点苦,毕竟不是幕后主使,最多被关到牢里几天,象征性的审讯一下,你这样一个美人坯子,荒木歌川再怎样也会怜香惜玉,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哼,想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如果我说出来毒药是你给的话,怕是连伊藤松阴也救不了你吧?”褚铭燃眼睛吊起来,气不打一处来。
陈宝荣像是被击中内心最敏感处,头瞥向高处,不再搭理她。
褚铭燃认真想了一番陈宝荣说的话:“那你呢?陈先生?难道你就不想坐上那个位子吗?”
“哼!”陈宝荣冷笑一声,赏玩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扳指:“我?我需要坐到那个位置上吗?”
褚铭燃心里的火瞬间燃烧起来,却只能静静看着,一个屈居人下的恶心姘头,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等我一步一步爬上去……
褚铭燃率先看到从二楼对面走廊上的圆柱子旁边站着的伊藤松阴,眼神示意陈宝荣,陈宝荣也看到了伊藤松阴,不再说话。
陈宝荣知晓这个时候伊藤松阴的会议刚刚结束,没想到他正好路过,他正愁该如何让伊藤松阴知道这件事呢。
伊藤松阴发现他们两人看到了自己,毫不避讳走过来,将陈宝荣和褚铭燃叫到办公室。
伊藤松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也不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静静坐立。陈宝荣则深情凝视伊藤松阴,似乎欲言又止。
空间静默了一会儿,伊藤松阴低沉的发问:“荒木府上的那个支那女人中毒与你们有关?”
每当伊藤松阴这种声音传过来,褚铭燃都从心底感到恐惧。褚铭燃见伊藤松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只得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解释:“毒是我下的。”
伊藤松阴打量完褚铭燃又将目光落在陈宝荣身上,陈宝荣假装害怕也同褚铭燃一样上前一步靠近伊藤松阴:“毒剂是我给的。”
伊藤松阴:“给的什么?”
陈宝荣:“砒霜。”
“砒霜?”伊藤松阴不可确认,“砒霜都没毒死那个女人吗?”
褚铭燃率先解释:“我当时确实给那个女人灌了很多剂量的毒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竟然没死。按道理,那么大量的砒霜定是立刻毙命的。”
陈宝荣立刻接话,继续埋怨,“肯定是你放少了,她才没死。”
“伊藤课长,您知道我的,我不是一个做事大意的人,我不会只放一点。”
“为什么这么做?”伊藤松阴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褚铭燃一直都知道伊藤松阴与荒木歌川不和,想要致莫共于死地给荒木歌川一个重要打击,但此刻也只能装不知道。
“我怀疑莫共的身份。”褚铭燃道。
“有证据吗?”伊藤松阴。
“暂时还没有。”
“没有证据,怎能这般草率?”伊藤松阴看似责问,却满是征询。
“特务委员会抓人不需要证据。”褚铭燃斩钉截铁说道。
“可莫共身份特殊,她是荒木歌川府上的人,没有证据怎可能轻易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