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松阴的眼睛则不是落在那名**嫌犯上面,而是陈宝荣身上,面容渐露微笑之色。陈先生平日里阴柔妩媚,万没想到,用起刑来,完全不逊色于自己,狠毒与温柔兼并,力与美同侪,伊藤松阴只感觉此时一只巨型的铁锤“咣当咣当”撞击自己的心。
“这样……可以了吗?”陈宝荣用红烙铁在那人身上烙了几下放回火堆里,看向伊藤松阴问道。
伊藤松阴:“我在你的声音里听到了恐惧。”
“我知道阁下非常想听到我的心里话,一直以来,我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果不以一种敬畏惶恐的心态来对待皇军的话,便不能算作是真诚。”陈宝荣的汗水从光洁的额头上沁出。
伊藤松阴忽然笑了出声:“这就是我认为你的可爱之处。”
陈宝荣低下头,不再看任何人。
褚铭燃与特务委员会其他人员的目光此刻都在陈宝荣身上。褚铭燃没想到,陈宝荣看起来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用起刑来,残忍毒辣,一点都不含糊。
伊藤松阴:“那另外一人呢?”
陈宝荣见另外一名**坐在电刑椅上,四处望了望,走到墙壁夹缝处,将电刑开关打开……
那人全身剧烈抖动起来,从头到脚不规则的抽搐,发出沉闷的声音。陈宝荣几乎贴在墙壁上,手不抖动,一直按着开关,一步不挪,也不回头。
那人面部完全扭曲,特务委员会的那几名下属人员直接闭上眼睛,完全不敢看眼前的景象。
今日叫陈宝荣来,不仅是为了审讯。昨日,陈宝荣白皙柔润的肌肤贴在自己身上之时,伊藤松阴便冒出这样的想法来,让最纤柔美好的人沾一沾血腥,做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美与痛相糅杂,并驾齐驱,该是人间怎样的一种极致的景?
伊藤松阴原本的想法是,总共抓了三名,已经被他打死一名,但伊藤松阴并不畏惧上面会责怪他。只要进入这里,他有足够的耐心能让他们开口……而现在,整整一夜又一个白日,所有刑罚都用过,这两人几近残废。浑身是血,身上各处伤口,皮肤溃烂,真正的是,人间炼狱走过一遍,依旧守口如瓶,无一人吐一字出来。伊藤松阴才彻底明白,自己又败在了**之下,这些人是不会开口的。
无限幽愤从伊藤松阴脚底升起。
下午两点,张甫程光明正大的走到莫共办公室,张甫程说明来意,莫共兴奋的叫起来:“表哥,你终于肯兑现你的承诺了?”
张甫程笑道:“答应你的事情,当然不能食言了。”
莫共:“可现在是上班时间。”
“莫大小姐的身份,还在乎上不上班吗?”
莫共故作思考状:“嗯,表哥说的一点都没错。”
汽车开到大华电影院停下,张甫程和莫共挑了一个最冷门的电影,这个时间段,厅里除了他两之外再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