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君烨的指令,临波唤来侍女,让她为阑羽安排好客房,那侍女带着阑羽到达住处后,便消失了,想着这个丑女人定是主子一时心善所救,便也没人顾虑,懒得再伺候她。
阑羽进入房间,借着那枚铜镜,才知道两人然刚才究竟笑什么,原来是把她当笑话,甚至当疯婆子了吧,虽然她气愤,但是如今寄人篱下,她还是忍了,她还指望着君烨找个神医,将她的病看好,她总得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变成这样。
此刻的她,需要沐浴,打定主意,她便悄悄出门,四处寻找可以沐浴的地方。
夜色已晚,宅子里夜灯幽暗,她见人便逮住询问,吓的好几个侍女鬼哭狼嚎:“有鬼,有鬼”,然后连滚带爬的远离她,尽管她很诚恳的解释自己不是鬼,只是不小心被雷劈了,但是那些侍女哪里听得进去,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抱做一团。
女子尖锐的尖叫声划破夜晚的宁静,最终引来临波,他看着缩做一团惊魂不浅的侍女们,又见阑羽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便觉无奈,心想这个女子当真脑袋有问题,大晚上不休息,尽出来吓人,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得知她只是想沐浴,临波非常赞同她这个想法,与其让她顶着这张脸到处折磨他们,不如遂她的意,也顺便拯救一下他们脆弱的心脏,随后安排侍女将浴桶、热水都送入她房间,临走前,还特地来了一句:“阑姑娘,夜色已晚,请你脸下留情,莫要再折腾了......”
阑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又千恩万谢的送走临波,总算可以清洗一下自己,老实说,现在的她,连自己看了都瘆的慌。
第二日,阑羽起的很早,坐在大厅恭候君烨,准备来个守株待兔,生怕君烨临时反悔,把她丢在这,直到喝完两杯茶,也没见君烨的身影,稍微有些烦躁及不安,他不会真的跑了吧。
阑羽很纳闷,门外那些侍女及侍从一个劲的偷瞄她干什么,她反复检查了自己,确定衣服是整洁的,而且没有穿错;虽然她不会挽发髻,只是随便找了根簪子挽起,但还算整齐;
最主要的是,她的脸,已经洗白了,真的是白白净净,不带一点杂质的那种。
待君烨走过来,远远便看见自家仆人一个个像做贼似地偷瞄客厅,不时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点世家风范都没有,便不悦的邹起眉头。
临波发现自家公子不悦,低声“哼”了一句,众人一见,立刻挺胸抬头收腹,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又恢复了原先世家仆从稳重的做派。
临波看着眼前的侍从,问道:“大清早的,你们在干什么,这般没规矩。”
那侍从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要怎么解释,索性开口道:“事情有点复杂,您自己进去看吧。”
临波一听,不高兴了,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难道客厅里有洪水猛兽,难道是阑羽又出来吓人了,对,一定是阑羽,想到这,他大步流星的向客厅迈去,他总觉得这个姑娘脑子有点问题,不能让她再吓到自家公子。
当临波迈进大厅,见端着茶杯悠闲喝水的人,惊的脚都不知道摆哪,语无伦次的对着外面喊道:“公,子,仙,女,快,这有,仙女......”
阑羽见临波上牙和下牙一直在碰撞,一句流利话都没说出,只当他是不是牙疼,走了过去,盯着临波晃了晃右手,说道:“临波,你是不是牙疼?”
临波一听,这仙女还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救下她,所以今日便来报恩。
正异想天开时,君烨进来了,当他看到面前的女子,不由的微微一怔,只见阑羽一袭白色纱裙,身材纤细,容貌秀丽脱俗,眉若轻烟,凤眸潋滟,肌肤如凝脂,青丝如墨,一根玉簪挽起发髻,其余的乌发自然垂落至腰间,此时的阑羽,更衬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说美女,君烨觉得自己这十七年来,也见过不少,无论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是高贵典雅的郡主公主,任谁都没入了他的眼,他并非是贪图美色之人,只能说那些高贵的世家女子勾不起他的兴趣,美则美已,但是缺乏灵气。
昨晚他其实失眠了,阑羽的出现颠倒了他的世界观,他竟觉得她俏皮可爱,灵动异常,他甚至在想,如果将来娶妻,定要找个这样的女子,不然往后余生,岂不是枯燥无味。
阑羽见两人似乎没认出自己,一想昨晚自己那副尊荣,让大家受惊,是她的错,于是便主动开口,呵呵笑道:“君公子,临波,是我啊,我是阑羽。”
君烨早就猜到是她,身材体形及言行举止骗不了人,他点头表示知道,便走过去坐下。
临波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总算恢复些神志,咽了咽口水,道:“阑羽姑娘,你说,你是阑羽姑娘?”
阑羽听完,很配合的点点头:“是的,就是我啊。”
临波总算知道什么叫有眼不识金镶玉,他真是白长一双人眼,谁能想到昨晚那个鬼见愁,尽是如此悦目佳人,难怪他家公子会收留她,果然,公子就是公子,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他自叹不如。
见两人总算认出自己,阑羽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眼疾手快、十分殷勤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君烨,就差为他吹气凉茶了。
君烨看着眼前的女子,心想她又打什么坏主意,便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阑羽听完,立刻顶着那张璀璨的笑脸,十分谄媚道:“君公子,我想了想,我真的得暂时跟着您,如果您不要我,我一个弱女子,很可能会遇到坏人,到时候我怎么办”,说完,把茶水往君烨面前一递,再次眨着那双明亮的眸子,似是无比深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