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猜到她的意图,现在她这副模样,丢在大街上,半刻中不要被会被人盯上,所以他已拿定主意,只能暂时收留她。
君烨见她明明是假装,却非得眸眼含情地盯着自己,难道她不知道,只有对心仪之人,才能如此,想到这,君烨伸手接过茶杯,似是答应她的请求,但是还想戏弄她一下,便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你毕竟是个女子,跟在我身边不方便。”
阑羽一听,不开心了,她都打探清楚了,这间屋子里仅侍女就十人,都是女人,她们跟得,自己怎么就不行,便指着门外那些侍女,道:“她们都能跟,我为何不可?”
临波一听,随口就回:“阑姑娘,她们是侍女,而且都有本事,比如洗衣做饭,斟茶倒水,铺床叠被,而且随叫随到,请问你会什么?”
阑羽仔细想了会,好像那些她都不会,但还是倔强的回答:“我可以,我可以做她们做不了的,不能做的”,说完还很自信的点点头,对,就是这样,天生我才必有用。
君烨一双深邃的眸眼盯着他,端着茶杯的手轻微颤了一下,其他女子做不到的,也不能做的,她究竟可知那话是什么意思。
临波听完阑羽的话,见君烨没说话,此时此刻他太想给她鞠个躬,磕个头都可以,然后唤声:“姑奶奶,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的意思就是想当少夫人嘛!”
见两人都沉默,阑羽硬着头皮补充道:“那我不跟着您,这样,我跟着临波,他到哪,我到哪,这样总不会为难你了吧。”
君烨听完,不自觉的黑了脸,倒是临波,忽然觉得这个提议甚合他意,便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这是个好主意,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全然没察觉他家公子越来越黑的脸色。
听到临波的回答,阑羽又笑靥如花了,她激动的大叫:“真的吗,你同意了,可不能反悔。”
临波瞬间就沉沦在阑羽的笑容中,只觉得她一笑,整间屋子都明亮了,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于是他完全无视旁边的君烨,一个劲的点头道:“不反悔,不反悔。”
两人配合的挺默契,一个开心,一个呆萌,正在这时,君烨冷冷的一句,打破这欢快的氛围,“临波,你今年与我同岁,也到了议亲年纪,等回到府上,我就同母亲说,定为你寻个合适的妻子,还真有个现成的,你看后院那个翠花怎么样。”
临波原先还一脸幸福,一听君烨的话,顿时全身都打起哆嗦,翠花,可是后院有名的女子,她母亲是夫人的陪嫁,在家奴中地位很高,身材微胖,喜欢骂人,还喜欢提着个汤勺到处教训人,已经二十岁,还未说到夫家。
提起她来,临波便觉四肢颤抖,呼吸困难,为何,因为那个翠花近来中意他,死皮赖脸的想嫁给他,好在他家公子坚决反对,不然夫人估计要乱点鸳鸯谱。
见临波一脸恐惧,额头微微的细汗涔出,阑羽走上前去,仔细盯着他那张笑道一半便僵硬的脸,轻轻推了他一下,没反应,转头问君烨:“公子,他怎么了,议亲是什么,翠花又是谁?”
君烨不搭理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悠然自得喝着茶,而临波还陷在翠花的噩梦中,久久不能自我拯救......
见这主仆两个,一个如坐春风,甚是满意,一个黯然神伤,十分委屈,阑羽心想这翠花难道是只母老虎,否则临波怎会听之色变,但转念一想,难道他真的生病了,那可不行,她还得跟着他混呢,便伸出手,企图抚上他的额头探探是否发烫。
君烨一直盯着阑羽的一举一动,见她要去触碰临波,想都没想,上前一把拉住阑羽的衣袖,低头盯着她的双眸,脸上不带一点情绪,久久才沉声说道:“跟在我身边可以,但必须遵守以下四个规矩:
一,不能口无遮拦、惹是生非;
二,必须遵守女子的守则,不能随意触碰其他男子,更不能让男子触碰你;
三,跟在我身边,要听我的话,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第四,等我想到再说。”
阑羽听完,直觉君烨果然是个公子,立起规矩来条条是理,而且似乎是专门针对她的,但一想终于有容身之处,便十分欢喜,立刻像捣蒜一样殷勤的点头,表示非常同意,但是心里却悄悄打起如意算盘:
惹是生非、口无遮拦,她貌似没有这种黑料,就算有,她也不记得了;
遵守女子的守则,不能随意触碰其他男子,更不能让男子触碰自己,这一点实在太容易了,她能做到;
他说往东,自己不能往西,那往北、往南总可以吧;
总之一句话,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先留下来再说。
君烨见她乖巧的点头,便放下她的衣袖,对着临波说道,“收拾一下,进完早食就回城。,
临波总算开窍了,他家公子为何忽然提起翠花,原来是不满意阑羽跟着他,这里面意味很深啊,等回到国公府,众人若见他身边跟着一个绝色女子,只怕要集体目瞪口呆,而这位大仙进了府,只怕要鸡飞狗跳,家无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