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王府。
前几日,安庆王妃被桃衣摆了一道,那指点她的高人又迟迟不能露面,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点点往外流,还被窦太后指桑骂槐地训了一通,安庆王妃气的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但她不甘心啊,这日便在自己房里,抓着几个丫头嬷嬷一起打马吊,仿佛要把损失了的银子给赢回来。
下人们的月钱就那么多,知道王妃心情不好,还不敢赢她的钱,心里早已经塞满了黄莲,苦的快要流泪,却偏偏只能心里苦哈哈脸上笑嘻嘻地恭维王妃牌打的真好,又赢了呢。
这时,有个人匆匆进来,兴冲冲道,“王妃,您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安庆王妃赢了几个钱,心情略好,抬头看了眼,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谷雨,懒洋洋道,“谁啊,善财童子吗?”
谷雨“……”
她扫了眼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便也没避着,激动地说,“我刚才在永记茶楼看到秦王妃了,你知道她跟谁在一块吗?”
秦王妃?!
安庆王妃顿时拉下脸来,这狐狸精就是她的克星!“她跟谁,她有奸夫了?”
“……”
“王妃,秦王妃身为王妃,居然公然跟一个小妾来往,而且那小妾还不是别人,是长宁公主驸马的小妾,之前还是个外室。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听说这个小妾从前跟秦王妃一样,都是杨洪才的干女儿,感情好得很。”谷雨忙不迭地说,“您说这事要是让那些爱管闲事的御史们知道了,参她一本,也够她吃一壶的了。”
能让秦王妃吃瘪,安庆王妃总算来了点兴致,但她虽然也是农家出身,也发达好些年了,可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农妇,“她是王妃,又不是王爷,哪个御史闲的去参她!而且女人的事,又是儿媳妇,皇上也不好管呐。”
“那就告到太后那儿去,这种给皇家摸黑的事,太后肯定要教训她。”
安庆王妃眼睛一亮,太后她老人家虽然是有些疼爱秦王妃,但因着这次捐款的事,窦太后其实也是很不满的,只是不好发作而已,若是借着这个和小妾来往的由头,倒是可以狠狠地收拾她。
“王妃,我倒是有个别的想法。”这时,一个中年嬷嬷说道。
“说。”
嬷嬷扫了眼其余几个丫鬟,安庆王妃便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她人头退下去了,嬷嬷进前,在安庆王妃耳边轻声道,“王妃,这是个除掉秦王妃的好机会,那咱们郡主,就有机会嫁给秦王了。”
安庆王妃吃惊地一把抓住她,“怎么说?”
嬷嬷笑了笑,声音更低了,“咱们可以利用这个小妾把秦王妃单独引出来,只要她清白没了,秦王就是再宠她,也容不下她,到时,咱们郡主的机会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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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兰衣后,桃衣到底还是担心长宁公主,递了帖子,第二天就上门了。
照样是瞿嬷嬷到门口迎接,客客气气的,却不同往日由衷的欢喜了,桃衣也不在意。
屋里长宁正做着针线,是一件小儿的衣物,桃衣看的心里一酸,公主曾经那般尊贵,何曾需要自己动手做这些。而且她记得,齐光哥哥去世不久,程克礼就把荣儿带回程府了,公主她应该很久都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了。
长宁正好抬头看过来,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自嘲地笑笑,“我这手艺,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桃衣敛了敛情绪,微笑道,“公主才学着做,已经很好了。”
长宁笑着摇头,让她坐,“今天怎么过来了?”
其实来之前,桃衣已经想好了措辞,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难以启齿得很。
若是往常,长宁看到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定要说她两句,可时过境迁,长宁早已经学会忍耐等待,只不疾不徐地继续做着衣服,好一会儿,听到桃衣开口,“想必公主早已经知道了,驸马那位兰姨娘,是我曾经很要好的姐妹。昨日我与她见面,她跟我说她过的很不好,求我帮她离开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