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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姚甚至不敢看第二眼，分明只是一张纸，可姜姚却觉得它快把自己灼伤了，她神情无措地被钉在了原地。

她有想过眼前的青年心悦她，但她没想到孟锦会直接把书画铺子的地契给自己。

太贵重了，让她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孟锦看着姜姚，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羞涩与果敢，不好意思地说：“姜姑娘，我知道你现下和将军还没有和离。但我等不了了，我想把我的心悦之情告诉你。”

“虽然我现在没有很富贵，但我以后会买更多更好的东西给你的。”

姜姚压下舌尖的苦涩，她看着孟锦微发红的耳朵和局促不安交握起来的双手，垂下了眼睛逃避孟锦炙热的目光。

心里没有高兴，只有歉意。

即使姜姚有“干脆就答应他吧”的念头闪过，她还是不能勉强自己回应孟锦的感情。

她执起孟锦的手，将地契轻柔地放回他的手里。

小心斟酌着用词，语气轻柔：“孟掌柜，”姜姚说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我不是，我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去。”

“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姜姚柔和地看着他，带着笃定的语气。“而你们也会两情相悦。”

“姜姑娘心悦的还是段将军吗？”孟锦不想听姜姚说这些安慰的空话，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姜姚没有说话，她不能否认。

“所以我不行吗？”孟锦低声说道，语气里带了哀求。

姜姚还是站在原地，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他。

孟锦看到姜姚的反应就明白了。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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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桉手上拿了纸条，离开了最后一个孩子的家门。

他从早上忙到了现在，先去县衙通知了一声，又说服几个孩子答应了明天过来听课。

怕姜姚不开心，段桉这次既没有给银两也没有威胁别人，只是用心请求他们，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情况了。

段桉都和他们聊完之后，便带着好消息去了姜府。没想到管家说小姐今天和人约好了出去，现在还没回来。

段桉进了姜府，倚靠在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直挺地站着，一双狭长的眼死死盯着姜府的门口。

等到被天空被赤霞染红一片的时候，姜姚才披着昏黄的日光回来。

“夫人去哪里了？”

姜姚刚踏进姜府的门，就听到传来一道声音。

她看着段桉，很想直接装作看不见，但她没有，反而心头居然盈起一股淡薄的恨意。

如果自己不心悦他就好了，那么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受孟锦，也不会这么痛苦下去。

段桉见她不说话，声音从姜姚头顶泻下来：“夫人是和孟掌柜出去了吗？”

姜姚不知道段桉为什么要质问自己，她轻轻笑了，回道：“我去和孟掌柜去看壁画了。”

段桉待在姜府等姜姚的时候，也猜到了是不是和孟锦出去了，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段桉额头青筋一跳，薄唇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冷笑道：“好看吗？”

“好看。”姜姚杏眼惺忪，精神也有些走神。她不想和段桉搭话，打算径直绕过段桉准备休息。

出乎意料的，段桉没有拦住她，反而用一种近乎冷静的语气对姜姚说道：“我今日去了孩子们的家，和他们聊了很久。”

姜姚这才停下，但是没有回头。

“明天夫人可以照常授课了。”段桉长指揉了揉眉心，语气温柔。

姜姚知道这一切都是段桉的功劳，他今日去了将近三十个孩子家里，是一个辛苦又不讨好的差事，现下想必十分劳累了。

她忍不住放软了声音：“妾身谢过段将军。”

段桉嗯了声，再睁开眼时，眼睛亮得吓人，他笑着问道：“过两天就是端午了，夫人有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