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小的宫殿，内里有如此乾坤。”姜姚撩开了帷帽两边的纱，露出一张娇俏精致的脸庞，抬头看着孟锦说道。

孟锦脸色有些发红，他微避开姜姚看他的眼神，走在了姜姚和采薇后面的位置上。

没注意到孟锦的动作，姜姚沉浸在了宫殿墙壁上精美绝伦的描画之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佛教的壁画，还画得如此精细。”姜姚看着殿里面的壁画，眼睛亮晶晶的：

不过并没有得到孟锦的回应。

姜姚觉得孟掌柜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看着孟锦，唇角弯起来体贴地说道：“孟掌柜，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情要做？”

孟锦像是终于清醒了似的，睁大了细长的眼睛。

见姜姚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他像魂魄终于归位了一样，精神一振，跟姜姚介绍这个石窟的由来。

姜姚这才了解到，这个石窟是因为高祖皇上不愿意走远去西南之地看洞窟里的壁画，便让画家又在京城里画了一个小的壁画。

后来下一任皇上迁了住处，这所宫殿就留了下来，供周围百姓过来烧香礼佛。

孟锦又说道：“这里的壁画大都是和佛教有关，不过仅仅选了几个进行绘制，像这一幅就是《报恩经》，和它挨着的便是《法华经》。”

姜姚听完孟锦地讲解，又重新看了一遍殿墙上壁画，顿觉得不可思议。

孟锦见姜姚一直只听他说，完全插不进话来，抿唇止住了话头。

“我废话是不是太多了？”孟锦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姚摇摇头，脸上酒窝若隐若现，漾起了一抹甜笑：“我从小生活在南方，对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很开心能听闻到京城里的轶事。”

宫殿内有荫蔽处故十分凉爽，他俩出来后顿觉一阵燥热，忍不住拿手扇了扇发烫的脸颊。

街上有卖糖灯影儿的，是将糖料放在炉子上用温火熬制，熬到可以牵丝时，就在石板上画出各种造型，边上有一条杆子挂了一块布，上面写着一个三十文钱。

孟锦觉得姜姚喜欢，便走在前头带着姜姚到了摊子上。

“姜姑娘想要个什么形状的？”

姜姚见孟锦喜欢，先从绣花荷包里掏出来了一钱银子递给摊贩，才回道：“孟掌柜先选罢。”

孟锦见姜姚付钱付得爽快，顿时又开始慌张又无措起来。

“你们究竟要做劳什子形状？”摊贩有些不耐烦了。

“兔子。”孟锦看着姜姚，后者穿着白色的襦裙和月白色长衫，头上梳着飞仙髻，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仙兔一样。

……

姜姚倒是没觉得孟锦是在说自己，她也在苦恼要一个什么样的糖画。

摊贩手艺很厉害，不一会就做出来了一个兔子的糖灯影儿。

“这位姑娘要什么样的？”

姜姚垂着眼思考，随口说了句荷花。

两个人拿着糖灯影儿走在回府的路上，看起来关系很好，距离也被拉近了很多。

等快走到姜府的时候，孟锦突然叫住了姜姚。

姜姚见他似乎有事情要告诉自己，便让采薇自己先回府了。

孟锦：“姜姑娘今日过得开心吗？”

“开心。”姜姚回道。她琥珀色瞳孔里荡了一圈柔和的光晕，因为兴奋的缘故脸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绯色。

姜姚回答完后，两个人突然沉默了，孟锦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又拘谨了起来。

“孟掌柜还好吗？”姜姚挑开了一边的帷帽，觉得今日孟锦心事重重的，她想要看清楚孟锦怎么了。

孟锦深吸了口气，胸膛一直起伏着，但是没有说话。

站在离孟锦一步之遥的距离，姜姚清楚地看见孟锦涨红的脸，突然她觉得孟锦要对她说些重要的事情了。

孟锦递上来了一张纸给她。

姜姚以为会是信或是一副画，展开之后没想到是一张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