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锦盒一瞧,只见一柄精制的团扇,太后拿着正反看了看,即便爱不释手,她还是将团扇放了回去。
“太后,这不是今年那副得了头名的双面绣吗?您一向喜欢的紧,若是送了人,您不就没了衬手的物件。”
“不碍事,等来年有了头名,哀家再命人做一柄团扇便好,如今北聿入了冬,也用不上这东西。据说大越四季如春,宫中又以团扇为尊荣,这双面绣制成的团扇给了晋阳,正好衬了她的身份。”
这副双面绣,一侧绣着北聿皇宫,一侧绣着大越山河,是乾元十六年的绣品头名,绣这绣品的那位绣娘为其取名北越长盟。
即便越行简行了错事,北聿皇室也不会舍了晋阳公主,只要晋阳公主还在,大越与北聿的盟约便不会撕毁。
环竹细细记着太后吩咐的事,这新年礼,太后巴不得将长乐宫都搬过去。
“对了!环竹你将凉晋送来的玉柄牛角梳也拿些过去,晋阳上回来信说常常头痛,这梳子哀家试过还算不错,晋阳用上也能舒坦些。”
“是太后!奴婢记下了!”
旁人千金难买的东西,太后倒是大方的很。她无法去大越,便只能多送些东西过去,以慰思念。
太后望着一侧的香炉,格外神清气爽了些,晋阳公主送来的沉香,总能让太后静心。
“凉晋那边可有消息了?这般算着贺山剑派的人也该到了才是?”太后并不知贺山剑派的人同林亦绾在一处,因而不解音枳等人为何还未入宫。
“要不奴婢写信去问问?”
“不用了,贺山掌门不会食言,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太后的祖辈与贺山剑派颇有渊源,早前有约定但凡是凉晋丞相的后人,皆可向贺山剑派提一个要求。
如今也就只剩太后这么一个后人,她不缺护卫,在宫中也自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裴故安,有贺山剑派在,太后也能少些担心。
长乐宫,寓意长长久久的欢乐,太后所求不多,不过是国泰民安,亲人喜乐罢了!
“太后,今日要去长乐宫吗?”太后有听曲的习惯,前些日子因太子妃薨逝的假消息,禁了礼乐,太后有一阵子没听曲了。
“算了!亦绾还未回来,哀家哪有心思听曲,等亦绾回宫后再说吧!”想起越行简,太后又道:“天牢里关着的那人,陛下可有说如何处置?”
毕竟也是晋阳公主的孙儿,太后着实不知该如何处置。
“陛下的意思是先关着,等找出幕后之人再一道处置。”
太后闻言双目痴痴望着殿外,也不知再想些什么,静默了许久方才启唇道:
“环竹,若是……若是大越皇帝生了异心,你说哀家该如何?”
太后一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她一直再骗自己不去想,可是若真是如此,晋阳公主又该如何抉择?
环竹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不过是个宫女,“太后,陛下与大越帝是表兄弟,应当……应当不会为敌。”
太后只是笑了笑,慈祥的眉目中满是忧思,亲兄弟尚且反目,更何况是多年未见的表兄弟。
太后只愿,北聿与大越的太平不要被打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