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殿中,裴故安若有所思的看看殿外的桃花,这花开了大半,太子妃还未回来,前些日子他派苏呈去接林亦绾回宫,可是她不愿回宫,说腊月底再回来,也就是除夕前几日,
太子妃学剑已有一个多月,他想去瞧瞧,林亦绾来信让他以政事为重。去不得,也看不得,裴故安只能坐在宣明殿里想着她。
许是觉得假死不太吉利,越行简被抓后,裴故安早早的就将太子妃大难不死的消息传了出去。
那日被越行简用剑刺穿的被褥,也换了新的,他日日命人打扫,只盼着太子妃早先回宫。
正批着奏折,原先一切正常,不知怎的就是无法静下心来,裴故安停下笔,起身出了宣明殿,太子妃最喜的梅花开了,他一个人赏着也是无趣。
“苏呈!”裴故安喊了一声,苏呈从一侧冒了出来。
“殿下!”苏呈拱手一礼。
“备车随孤去将绾绾迎回宫。”
“殿下!太子妃不是说年前再回宫吗?”
“不要多言,你去备车便是。”裴故安思念太子妃,却又怕自个表现的太过明显,他压抑着心中的喜意,急不可耐的上了宫驾,向那村子而去。
京城以北的那个村子此时热闹极了,说是今晚要举办一个篝火宴,殿卫司的人与村民一同准备着,汐颜前些日子也被送来了此地,她日日陪着小姐练剑。
林亦绾进步神速,虽不算是个中高手,但保命应当没多大的问题。除了用中阮谱曲时,汐颜还是头一次看小姐那般认真。
“小姐先休息一会吧!”汐颜见林亦绾收了剑,端起茶水小步走了过去。
林亦绾喝了些才算解了渴,“汐颜,我不累,现在练的顺手,我还要捉磨一阵,这剑术需记牢才好。”
汐颜明白小姐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未在多劝,“等篝火宴开始了,我再来唤小姐。”
林亦绾点头应允,随后持着剑又练了起来,她左手拿着秘籍,右手持着剑,不明之处,复又多看了几眼秘籍,直至熟练后,方才满意。
她弃了秘籍,闭目舞起了剑,愈发忘我。
那宫驾上掀开车帘的男子痴痴的望着,一时竟忘了下车。美人在月下持剑独舞,不远处燃着篝火,这场景让裴故安生了些暖意。
一月未见,他竟不知自个会如此思念一个人,与十年前在京城西苑街角的那一刻有所不同,不似对皇祖母的亲情,而是想要相守一生的期望。
裴故安理了理衣袖,疾步向林亦绾走去,用着极其轻柔的声音唤道:
“绾绾!”
林亦绾舞剑的动作顿了顿,原本记着熟练的秘籍,她一时忘个干净,林亦绾有些错愕的睁眼,裴故安向她而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绾绾,孤很想你。”
林亦绾怔了怔,手中的剑离了手,她没有躲开,只是任由裴故安抱着。
许是怕林亦绾冷,裴故安用自个的宽厚袍子罩住了她,“绾绾的身子真冷,何必这般辛苦的学剑,将孤一个人扔在东宫……孤想接绾绾回去,一同去瞧宣明殿外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