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胞妹,皇祖母入宫后的挚友,大越与北聿太平了将近五十年,为何不能继续长久下去?
“你若是现在放下手中的刀剑,孤可以放你回去!”
“笑话!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还真是冥顽不灵!”叶承泽看不下去了,起身拂了拂衣袍,“大哥你与殿下安心等着,这些人不足为惧。”
“叶侍郎是不是太猖狂了些,给本皇子杀了他。”越行简一声令下,大越刺客一拥而上,他还期待着自个的赢面,下一秒却愣在了原地。
叶承泽持剑走了一个回合,他的人竟全倒了?
“你……怎会……不可能,本皇子不可能会输。”叶承泽剑指越行简,他惊慌之下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承泽。
刑部侍郎竟有这般出神入化的剑术,越行简甚至连他何时出剑都没看清,此人武道之强,难怪能凭一己之力拿下方家。
方氏是大越在北聿的暗棋之一,几十年的训练竟还不如一个少年郎?
“越七皇子你输了!”叶承泽没有杀他,只是待苏呈赶过来后,将他给绑了起来。
越行简认命般的望着那柄变幻难测的剑,原本大好的局面转变的也太快了些。
裴故安没有伤他,只是将他交给了乾元帝身边的宋公公,越行简行刺被抓的消息传出时,长春宫的淑妃冷着脸,暗自嘲讽越行简的鲁莽。
“好歹是个皇子,怎么就不长长脑子?阿荣你说是吧!”
淑妃怀中的狸猫侧了侧身子,只当回应了淑妃的话,淑妃书信了一封,趁着众人的视线全在越行简身上,她悄悄放出了信鸽。
淑妃聪明一世,却忘了如意殿的那两位一直盯着她,当信鸽飞出后,在宫外被任姝喜的人截了下来。
任姝喜拿到密信时,心中的惊讶不可言语,一旁的二皇子试探着想问问什么,想到任姝喜不爱搭理自己,他立刻噤了声。
“二皇子想立功么?”任姝喜媚笑着瞧着他。
“喜儿……想让我如何?”
“与太子合作,除掉淑妃,引出她背后的人!”
“为何不直接同父皇讲?”
任姝喜笑了笑,这功劳她怎会给裴问源,比起二皇子,她更相信北聿太子,若是贤君,怎会留下这般蛀虫。
“二皇子还是安分些吧!既是假的,便不要奢望成为真的皇子。”任姝喜没有留半分情面,二皇子隐隐有些怒气。
“你毕竟是皇子妃,是本皇子的女人,怎么……怎么能这般看轻自己的夫君。”
“二皇子还是醒醒吧!莫要以为我在淑妃那唤了几声夫君,便误会了什么,你我永远不会沾上半分关系。”
任姝喜眸中的冷意更甚,似那般万年不化的寒冰,对二皇子无半分喜意。
“喜儿,以前的错本皇子会改,我……已非是当初的裴问源。”一个月的相处之下,二皇子的心态渐渐变了,任姝喜不似他以往相识的宫女,她身上那般脱俗的气质与见解,是他从未见过的。
裴问源失了宠,这脑子便也清醒了些。
任姝喜能凭一己之人收服长春宫的宫人,亦是他未曾想到的,这般女子,他当初竟然会派李和去除掉她。
任姝喜脸上的冷意依旧未变,缓缓道:“二皇子需明白,有些错是无法弥补的。”
二皇子不大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只当她恨自己在白雾山对她有杀意。
二皇子想着自个变的再好一些,只求她能原谅自己,他以往蒙了心,是个十足的登徒浪子,在娶了任姝喜之后,裴问源对过往的事万分悔恨,只愿自个改过还来的及。
或许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但对任姝喜而言,二皇子与淑妃本就是一类人。
任姝喜不再多言,她将信纸又塞了回去,放飞了信鸽,随后回了自个的屋子,将裴问源关在了外头……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错了,裴问源此时万分厌恶那一身皇子袍,厌恶裴问源的身份,厌恶在北聿皇室的八年,将一个原本善良纯朴的少年,弄成了这般模样。
这一瞬,他竟有几分想家了,任州沐风城的那户渔家,他想做回以往的捕鱼少年,酒色掏空了自己,而今真正遇上自个心动的人,他竟觉得自己配不上了。
他以往口无遮掩,调戏过梁容乐,也说过对太子妃不敬的话,如今醒悟过来,那般脏污的心思瓦解,却不会有人再信他。
毕竟他手上沾过血,那几年为恶的二皇子,是无法洗净的,醒悟后,对自个伤害过的人动了心,这是惩罚,不是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