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遇刺身亡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各方势力反应不同,长春宫的淑妃抱着狸猫一阵不解,不过是为了药方,怎还杀了太子妃?
她感叹着那人愚蠢。
“母妃!”任姝喜小声唤着,想着尽力讨好淑妃,以谋得她的信任。
“源儿呢?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淑妃回过神来,多日未见裴问源,她很是好奇他的行踪。
“夫君听了母妃的吩咐,老实本分的在如意殿思过。”
“思过?你闲来无事多注意他的动向,若是有异便向我禀报。”淑妃是个警惕的性子,二皇子留着还有用,白雾山那事让两人生隙,她需保证棋子听话,以此来达到更深层的计划。
“让他老实一些,太子妃没了,这宫中怕是要禁一段时间的舞乐。”
“夫君一向听从母妃的吩咐,不劳母妃担忧。”任姝喜低眉顺眼的讨好,对淑妃很是受用,她日日来长春宫请安,久而久之淑妃也就习惯了这事。
“你腹中的孩子可还稳当?”淑妃此言并不是关心孩子,而是北聿皇室一向高贵,若是一个宫女生下皇孙,她家主子定会大悦。
主子一心想扰乱皇室,却苦于其中防守严密,如今成了一事,淑妃想着日后自己回了大越,主子定会好好犒赏自己。
任姝喜不明淑妃这莫名的喜意,她抚着肚子,佯装着欢喜道:“母妃,胎儿很好,陆提点替我瞧过了。”
“陆提点?他性子古怪,竟也愿替你瞧瞧,还真是奇了。”
“陆提点说是陛下的吩咐。”任姝喜小心回话,未让淑妃发现什么。
“也难怪,既有他替你瞧着,便也不需旁人再诊。你要好好养胎,等生下了皇孙,陛下也会赏你些东西。”
“是母妃。”任姝喜低眉顺眼,却在谋算着如何打探淑妃的秘密。
那只狸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它似乎不如其它宫里的猫温顺,这是为何?
淑妃瞧见了任姝喜的目光,也没太在意,“你一直瞧着阿荣,可是也喜欢养猫。”
“儿媳想着等孩子大些了再养一只,如今怕是不太方便。”
“养猫也是有学问的,你想养便养些温顺的,也不至于伤到自己。”淑妃少有的几分暖意,愈发让人看不懂她。
“母妃养的猫伤人吗?”
“阿荣自小在狼群中长大,有着几分狠劲,除了主人,对旁人都不大亲近,我这宫里的宫女,有不少被它伤过,你若是没事不要碰它,阿荣的脾气不好。”
殿外的宫女们听了,皆是垂首不语,在淑妃眼中这人竟还不如一只猫,淑妃许是不知,上个月那个被阿荣抓伤的宫女春儿,染上了猫抓病,其伤囗溃烂,没几日便去了。
一个小宫女没了,似乎无人在意,她生前用过的东西被扔在乱葬岗,她平生最看中的信件也不知去向,许是被扔在了某处,又或是旁人觉着晦气给她烧了。
因了此事,长春宫的宫女们在积累无数狠意后,纷纷投奔了二皇子妃,淑妃怎么也想不到,自个宫里的人,暗底里都听任姝喜的。
失了人心如何稳坐长春宫?
任姝喜收卖了长春宫的宫女,才知淑妃养了只信鸽,她将消息报给了二皇子,也不知他中不中用,她此时在长春宫拖着淑妃,就是为了方便二皇子行事。
任姝喜以往是宫女的身份,淑妃对她多有轻视,一个飞上枝头的宫女罢了,她还不放在眼里。
左右她也没什么要紧事,没了个太子妃,这点小事乱不了大局,她家主子的谋划大着呢!
反正也是闲着,她拉着任姝喜聊着闲话,长春宫的阴森之下,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太子妃薨逝,裴故安为了让这戏真一些,一直瞒着众人林亦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住着,许是怕太傅府的人伤心过度,他知林亦绾紧着自个的家人,不忍林太傅伤心,还是将真相告诉了林家人。
林太傅知大局,这戏该如何演下去,他亦不会有破绽,裴故安倒是不担心林家,他担忧的是皇祖母那要如何解释。
本是秋游还不到半日便出了事,早知如此太后怎么着也不会让太子出宫。
太子妃没了,乾元帝不知真相,心中婉惜不已,老师的小女儿嫁于他的儿子,才两个月不到,皇室留不住人,护不住也保不住。
乾元帝沉着脸,大手一挥写了道圣旨,赐了太傅府许多物件,以慰其失女之痛。
他今日出奇的清醒,没有斥责太子半句,许是他也经历过此事,感同之下亦是明白那苦涩着实难捺。
先皇后陈文惜走了太久,思念之余他也是万分自责,对裴故安他是愧疚的,与淑妃母子演着情深,也未曾待他好过半分。
朝圣殿中,乾元帝心不在焉的拿着奏折,屡屡望着东宫的方向,一旁的宋公公见了,亦是垂首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