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从太后口中知道此事,乾元帝自叹欠太子良多,自以为不宠便是保护,却从未给予过他一分父爱。
“四郎!阿故他是个好孩子。”
“母后,儿子知错!”
待到东宫外,林亦绾有一瞬的犹豫,该将裴故安扶回何处?若是扶回宣明殿,又恐无人照料,若是染了风寒,倒是她的罪过了。
本想唤汐颜过来帮忙,这丫鬟今白却睡的早,苏呈也不知去向,偏偏需要人时一个都不在。
“绾绾,走错了。”裴故安指了指宣明殿的方向,醉眼看向她,生生停在了君来殿外。
裴故安醉了还记得当初答应林亦绾的事,他待她一向不错,而她似乎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殿下今日在君来殿住着吧!宣明殿的木椅太小,翻身也翻不得,其实殿下不必这般让着我,你才是东宫的主子。”
裴故安未答,只是怔怔瞧了她良久,夜色之下的美人,似乎别有一番韵味。
入了君来殿,林亦绾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将裴故安扶上床,为他盖好被子后,便迷茫的坐在桌侧,裴故安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林亦绾心中复杂的很,对裴故安,她分不清自个的心意。
他一直让她顺意而为,不曾逼迫她就范,自成婚以来未曾入过君来殿半步,方才在帝越宫中裴故安分不清酒水的那一幕,在她脑中回放了一次又一次。
北聿的太子,何尝不是可怜人。
“绾绾!”床上的男子唤了几声,林亦绾就近瞧了瞧,才发觉裴故安正说着梦话。
林亦绾不解心中的复杂情绪,她知他不受宠,在宫中过的不痛快,也知他儿时躲在西苑街角偷偷哭过,只是今日才知他未有味觉,惊讶之余,亦是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
林亦绾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在他身侧躺下,成婚不足两月,她远没有到完全交付真心的程度。
不知不觉中,她竟倚着桌案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她已在床榻之上,而裴故安却不见踪影。
也才过了两个时辰,许是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微风吹摆着树枝,林亦绾只觉得眼前有黑影晃动便醒了,外头竟还是夜色,许是昨日早间睡的久了,此时她也没了睡意。
“殿下!”林亦绾唤了几声,也没有半点回音,心想着裴故安莫不是回了宣明殿,她起身向着宣明殿而去。
殿外的宫灯皆是明的,林亦绾躲在墙角,远远望了一眼,裴故安端坐在桌案前,正批着今日的奏折,时不时揉着眉心,即便再累,手中的朱笔也未放下。
她复而想起东宫的用度表上,宣明殿的宫灯烛一向是用的多,她原本不解,如今却是明白了。
林亦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悄悄走了,她不知道这些奏折都是后几日的份,之所以今日批阅,便是为了陪她去秋游。
自从那日知晓林亦绾备了件男子的衣物,他便明白她不喜宫中的烦闷,他带她秋游,只愿她能多记他几分好。
谁也没发觉这两个灵魂,正在相互了解着彼此,而不是像以往一般,两不相干的在同一屋檐下住着。
当夜,又有一批人马闯入了林府,他们有备而来,都是个中好手,只是林府屋舍众多,又是一样的结构,他们未能寻到自个要寻的东西,反而被林家人抓住了不少。
只可惜都是死士,未有活口。
“二弟,可有收获?”林远舟匆匆而来,只见叶承泽正在死士身上搜寻什么。
“他们身上没有证据身份的物件,也不知是什么人?他们屡次三番的闯入府中,大哥不会武功,还是先回房为好。”
“二弟,我先去看看父亲,你在此地小心些。”
叶承泽点头应允,依旧在寻找他们的身份物件。
林远舟为了防止有人跟踪自己去寻林太傅,特意绕了许久,随后迅速走进一处院子。
“父亲!”
“远舟来了?”
“父亲可有大碍?”
“他们未曾寻到我,这院里无事。”
“父亲,这药方到底对他们有什么用处?竟又派了这么多人来抢?”林远舟不解瘟疫已除,又无人染疫,太平之年为何还要觊觎这药方?
“他们许是在谋算什么害人的法子,又怕被这药方轻易给解了,所以想抢走药方,以便研制出无解的药来。”
好在叶姒用特殊的文字记录了药方,除了林府,无人有这药方,只是即便过了十年,林太傅也未能明白药方的含义。
此时在桌案上放着的,正是那张被多势力争夺的药方,其间的复杂文字,谁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