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聿多看重大越,从这宫宴便能瞧出来,除了长春宫与如意殿的几人,各宫的主子未缺一人,淑妃不似往日的高调,这些日子低调极了。
二皇子妃摸清了淑妃的喜好,尽力讨好着,虽说功效不大,但淑妃见了她也不再似以往那般轻视,偶尔无聊时,也会唤她来长春宫说说话。
淑妃在谋算什么,只有她自个知道,喜儿自知努力不够,日日在长春宫转悠,比二皇子去的还勤,只愿能将淑妃的真面目看破。
宫宴之上,太子与太子妃同坐一席,裴故安心中紧着她,命人将她爱吃的全放在近处,乾元帝与越行简正说着什么,他半句不听,只顾瞧着自个的太子妃。
“行简打算在北聿留几日?”
“回陛下,行简游玩至此,尚未估算时日,听闻京城景色是北聿一绝,行简想四处看看。”
大越的皇子赞叹北聿的景佳,乾元帝龙颜大悦,北聿与大越情谊渐深,对彼此皆有好处。
“我朝景色是这四海列国的头名,行简若是喜欢京城之景,大可多待些时日。”
如今朝中无事,北聿治下各城皆是太平之景,这般时候加固两国情谊,也是个极佳的选择。
越行简正有此意,他代表大越,在北聿时也得注意言行举止,他先行谢过乾元帝的好意,随后端坐着欣赏着场中的歌舞。
帝越宫领舞的是仙乐宫女官梁容乐,虽是蒙着面纱,林亦绾一眼便认出了她,有了美人献舞,自然得停箸静赏。
梁容乐的红衣水袖舞一出,场中鸦雀无声,越行简有一瞬的失神,此般女子让他惊为天人。
想到此处是北聿皇宫,越行简变的面色平常,不失风度的笑了笑,许是以扇遮面,并无人发现方才的一幕。
林亦绾想着回头一定要同梁容乐学学这舞,不愧是仙乐宫的女官,曲舞双全可不是人人都会,这宫中能人之多,仙乐宫还真是个宝地。
林亦绾的注意力全在梁容乐那,裴故安不看舞姿,唯看着身侧的女子。
一舞献毕,梁容乐恭敬退下,离开时对太子妃展颜一笑,越行简察觉到这一变化,误会了什么,他只当梁容乐一笑是因裴故安而来。
林亦绾回过头,瞧见裴故安一直望向殿外的方向,不由得打断道:“殿下可不许瞧中了容乐……”
裴故安心头一喜,还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得以让太子妃动心,不料下一秒,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容乐可是大哥要寻的女子。”林亦绾一阵叮嘱,裴故安很是无奈,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却以为他一直瞧着梁容乐。
“绾绾,你大哥常在吏部,从不缺席一日的差事,何时偶遇了美人?”
“殿下想知道?”
“怎么!绾绾要与孤谈条件?”裴故安饶有趣味的看向她,相处久了她的一颦一笑,裴故安都能明白其中的意味。
“只是想让殿下帮忙罢了!大哥去年已行冠礼,这婚事还没有着落,我想撮合大哥与容乐。”
“为何一定要是她?”仙乐宫与吏部没什么关联,仙乐宫在最北边,林远舟进宫遇见她的可能性很小,再者京中门当户对的府邸之多,也无需选个女官。
“大哥五年前高中那会,少年郎意气风发行事高调了些,遭人妒恨也害了自己,有两个名落孙山的人生了歹意,以道贺为由邀大哥上了一艘花船。将他灌醉后扔下了船,差点没了性命,那日便是梁容乐将大哥救了上来。”
“还有此事?为何你大哥不知梁容乐就在宫中?”
“梁容乐将大哥送去医馆便离开了,许是昏迷前瞧见了真容,却不知身份罢了!”林亦绾感叹着这缘分的奇妙,她在宫中认出了梁容乐,也算是留住了这一段缘分。
“绾绾如何认得梁容乐?”听林亦绾方才所言,应是不识得才对,林远舟也只是在昏迷前瞧了一眼。
“我那时自然不认得她,只是在大哥恢复后的那一个月里,他日日缠着我作画,我没见过梁容乐,也无法画出她的模样,于是大哥口头描述,我一幅接着一幅的画着,总算画出了八分神韵,在宫中遇见梁容乐后,我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那段时日大哥像魔怔了似的。
“林远舟哪能这般欺负你,作画也是个费力的事,绾绾可有累着?”裴故安的关注点与林亦绾不同,却也是个心疼人的。
“殿下!我在说正事!”
“孤说的也是正事,下次孤宣林远舟进宫,命他多做些事,为绾绾报那一月之仇。”裴故安格外认真的说着,林亦绾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殿下说笑了,大哥他不曾欺负我,那一月我每画一幅画便收取五十两银子,将大哥的俸禄骗了不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