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齐贵妃就不喜儿臣,现在好不容易借您的撮合缓和了关系,儿臣就是再不愿意,想法退婚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和齐家交恶?儿臣在您眼里就是这般不懂事?”
霍瑾闻言满心的恼火一顿,瞬间消了大半,是啊,实在不愿意这门婚事想法退婚也就是了,犯不着非要杀人啊,他真的错怪女儿了?
霍瑾语气缓和了不少:“当真不是你所为?”
霍淼扁扁嘴,语气更加委屈:“儿臣什么时候敢做不敢认了?您不信儿臣可以问大理寺的调查结果,昨日儿臣走之前将当时在场目睹的人都留在了寺中,住持大师也在场,齐珩那伤是怎么造成的一辨便知,大理寺应当已经有了初步结果,您自己叫人来问啊。”
霍淼说完小声嘀咕一句,声音带着些许哭腔:“什么都不查便先怪我。”
霍瑾一噎,心中生出些许愧疚来,他柔和了神色道:“你先起来吧。”随后又对一边的总管太监道,“将大理寺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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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不是齐家党羽,但其畏齐家之势,所以平日里能示好便示好。
可今日就难办了,一边是齐家,一边是皇帝,皇帝在大殿之上不问此事经过时,明眼人就都知道了这意思。
当众查问,结果如何都是将公主当做罪犯审问,公主必定难堪,私下问那谁不得客客气气的,就是最后真查出来有什么,结果也不是不能改。
大理寺卿自是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被叫来的一路也打定了主意,两边那当然是都不能得罪,但比起还未有指示的齐家,已经表态的皇帝当然更不能忤逆,所以齐珩的死只能是贺家小姐所为,就是齐家过后再问也是证据确凿。
大理寺卿将一打证词和一纸奏折交给安福海转呈上去,自己站在下首解释道:
“现场的众人说他们到时就见公主殿下将刀从贺小姐身后拔出,贺小姐与齐公子已双双倒在了地上,住持大师当时也在,本想救治两人试试,但两人已经气绝。
住持说他搬开贺小姐时,贺小姐手握发簪插在齐公子胸口,血染了满手,齐公子的手也攥紧了贺小姐握簪子的手,且过后验伤也只见这一道伤处,并无补伤的痕迹。
据当时众人所说,殿下手上并无血迹。
所以依微臣判断,齐公子确为贺小姐所杀,贺小姐也确是殿下误杀。”
当然贺敏是不是被误杀真不能就此判断,但只要齐珩不是霍淼杀的,那误不误杀也就不重要了,反正也没人会追究。
霍瑾翻看了一遍证词,其中有宝莲寺住持以及两位有诰命在身的夫人签字画押的证词,其他不说,只这三人能被霍淼收买做伪证的可能便极小。
“既证据充足,调查无误,那结案吧,至于贺家小姐那边,霍淼,你出手伤人致人死亡,虽然贺小姐有错在先,你也是无心之失,但也该罚,就罚你半年俸禄,另去贺家登门道歉,该赔人家多少银子赔人家多少。”
大理寺卿在下首低着头心想:得,这案都直接判了,伤人致死只罚半年俸禄,这偏袒的过于明目张胆了,贺家也是倒霉。
不过这下一来他倒是好办了,皇上的旨意下来齐家那边就是问起他也能有个说辞。
大理寺卿欣然接受了这旨意,接过御笔亲批的判决书告退离开。
他人一走,霍淼坐在下首看向霍瑾,脸上就像写着:看吧,我就说不是我杀的,你冤枉我,不哄我这事没完。
霍瑾本来还有些将信将疑,毕竟两人就那么都死了,事情太过凑巧,转头见霍淼如此神情又有些哭笑不得:“还不是你一贯不饶人朕才怀疑你,你但凡少使点小性子朕也不至于什么坏事都想到你。”
霍淼“哼”了一声撇开头。
霍瑾道:“你也别闹了,朕那新得了些珍珠,看着还成,回头你拿回去赏给下人玩吧。”
能收到霍瑾私库的那肯定不是一般品质的珍珠,霍瑾这么做无非是刚刚罚了霍淼的俸禄,再变着法的补给她而已。
霍淼见好就收,毕竟人虽然不是她亲手杀的,但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就算别人查不到证据她自己也该心知肚明,这件事在她父皇这越快过去越好。
霍淼伸出手:“哪呢?儿臣现在就要,回头父皇不给了儿臣找谁哭去?”
霍瑾一只手隔空点了她一下:“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朕什么时候许了你的东西不作数了?行了,过后再给你,现在你去换件衣服,随朕去齐家看看,到底人家长子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