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金玲别睡了,醒醒!”
“嗯?到了吗?”金玲从睡梦中清醒,看向呼喊她名字的人,好友高冉。
她们两人是同学兼闺蜜,周末相约去爬山,此时正身处一辆高空缆车上。
至于为什么来爬山却坐了缆车,那是一言难尽,恐高的她一进来就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睡着了。
“不不,金玲,你看上面!”高冉语气有些急促,金玲很少见她有这样慌张的时候。
抬头看去,天上什么也没有,收回眼神时不经意瞥到缆车顶——
缆车与缆绳之间的螺丝掉了!
“哐嘡”
停止自动运行的缆车被后面的移动缆车撞到,剧烈晃动下,最后一处衔接理所当然的断了……
……
再次睁开眼,自己躺在一片密林中,身下是大树的残枝败叶和缆车的部分塑料板碎片。
后脑钝痛,摸上去没有血,四肢活动不受阻碍,坐起后只感觉腰臀隐隐有些疼。
四下张望,在一个树杈上看到了高冉,头破血流,肚子被一根断枝捅穿,喉咙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零星的片段电影般在脑海中播放,事发的一瞬间,金玲拉过高冉,紧紧抓住缆车侧门的保护杠。
但缆车重量大,速度快,坠落过程中金玲迅速计算出缆车落地的巨大压力会把两人碾成肉饼,果断砸开窗户,拽着高冉跳出缆车……
两人在树木的缓冲下着陆,一个惨不忍睹,一个居然毫发无损?
一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由彩色画面交替闪烁成黑白胶片,然后卡顿到无法流畅播放。
金玲无语,这是什么?给她重新植入不存在的记忆?以她条理清晰的逻辑会被这漏洞百出的情景迷惑?
大脑列出不认同的条件,第一她们根本不是同学,第二两人不清不楚的行为设定,第三高冉受过训练不可能比她还慌乱,第四缆车的措施不会简单到靠一颗螺丝维持,第五高冉都成那样了,她还能好端端站着?
密密麻麻针扎一样的疼痛从后脑勺蔓延到神经系统,金玲刹那失去知觉。
……
“金玲,你怎么样了?”
“醒醒啊金玲!”
“呜呜,你别吓我们……”
耳中的叫喊和哭泣声吵的金玲心烦意乱,脑袋都要疼炸了。
脖子以下没有感觉,想开口说话嘴巴却像堵了石头发不出声音,眼皮也跟涂了胶水一样闭的死紧。
“呜呜~”
“手机没信号了,怎么办呀……”
“金玲该不会醒不过来——”
“好了,大家别急别哭,我这就下车去附近看看,你们照顾好金玲。”
高冉的声音如同天籁,让金玲从无止境的摧残折磨中解脱出来。
耳边清静下来,偶尔有几声细微的抽噎。
金玲不停尝试用各种方法努力破除这种身体的局限,可惜力不从心。
过了一会亦或是很久?高冉回来了。
金玲的时间观念无限弱化,她分不清高冉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冉:“附近没有住户,你们是和我一起下车找出路还是留在这里等路过的车辆?”
“我……不敢去,我留在这里。”
“我得随时给金玲做急救。”
“我也不去。”
金玲静静听她们说话,总有些怪怪的,她好像在哪听过?
“那行,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自己注意安全。”高冉再次走了。
之后销声匿迹一段时间,金玲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虚无中。
直到……
“好饿……高冉怎么还不回来……”
“三天了,我快坚持不住了。”
“要是和金玲一样昏过去,就不饿了吧?”
“金玲还没醒,她是不是已经……”
“我想吃肉。”
“反正金玲死了,不如我们吃了她吧!”
“吃,吃了她?”
“吃她!”
金玲:???
这几个女人有病吧?饿成这样都不下车找吃的?还TM想吃人!
她们围了过来,有衣服摩擦和刀子入肉的声音响起,很快,她听到几人的咀嚼声。
尽管脖子以下什么知觉都没有,但金玲还是感到心口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