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周围开垦着数块农田,岸边是交错的田间小路,金玲上岸后呈大字型瘫在田坎上,下午的日头有些毒辣,用来烘烤浑身的水淋淋正好。
微风拂过荷花池带起花香沁人心脾,周身的焦躁一扫而空,不禁闭目养神,任由额头脸蛋晒的滚烫,冷不丁感觉到面上阴凉一片,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黑乎乎周边发光的圆球。
昏胀的脑袋里想着“日全食”的景观,谁知圆球竟开口说话了!
“阿弥陀佛,施主也是从这池中来?”
身体快于脑子做出反应,翻身站起拍了拍晒得半干的衣服,思维这才活跃起来,“小师父,还有其他人从里面出来?”
面前的人穿着僧袍,年纪约莫二十左右,双手合十,侧着身脊背微躬,眼神低垂。
“昨日有两位女施主在池中溺水,救起言之从池中来。”
人数性别对的上,应该是她们没错,金玲忙问: “那她们现在在哪?”末了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施主先请随小僧来罢。”说毕,他单手竖于胸前做了请的手势。
金玲颔首,这地方没感觉到危险但处处透露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不如跟上看个究竟。
跟着小沙弥一路来到荷花池中央修建的无垢亭,见到了另一位年长的和尚。
“法师。”小沙弥对和尚行了一礼,恭谨的站到了一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百年间毫无动静的天池近几日接连来了三位贵客。”
和尚慈眉善目,大热天还披着袈裟,看到金玲笑的合不拢嘴。
出于礼貌,金玲照模照样给和尚见礼。
“施主无需拘束,往后当此处是自家便好。”和尚语出惊人,试问哪有和尚会对一个刚见面的妙龄女子说这种话?
金玲礼貌不失尴尬的笑了笑,“法师,我是来找人的,赶时间……可能要辜负您的盛情了。”主要是没从和尚那感知到恶意。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无论你找人与否,从你进来那一刻就出不去了。”和尚做出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
“什么意思?”金玲的笑差点绷不住,和尚可以这么强势的?
“此地是镜像村,有进无出的遗忘之地,不属于人世间,湮没在六道外。”
啥玩意儿?
金玲怀疑自己是不是白活了,她所在的世界有这么奇妙的吗?
文字可以理解为从天而降,那她最近经历的事情呢?妖魔鬼怪,三界六道?别告诉她这些以前都存在!
“法师,您认真的?”
和尚轻轻摇头,笑达眼底,“施主不妨问问你身边那位?”
金玲疑惑的偏头看去,右后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位身穿典雅旗袍的风韵女子。
“鬼王!”金玲诧异,它什么时候有了实体?还能出现在白天?
落云帆撩起耳边一缕青丝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阳光下如脉络般根根分明,饱满红唇意味不明的自言:“连头发都像真的。”
金玲见过鬼王在黑雾中化作人形的样子,除了五官和大致身形,细节几乎都与黑雾混为一体,头发更是糊作一片。
“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在鬼界,就只有法则之外的异空间了。”
对于异空间的了解,一般是独立存在于主世界之外,没有任何正常方式可以离开,甚至时间流速视人而定,毫无规律。
“真没有出去的办法?”
“阿弥陀佛,施主倘若早百年来此,或有一法可试,今时今日却是无计可施了。”和尚老神在在的说道。
看来和尚笃定她们出不去,问再多也于事无补,金玲看了一眼鬼王,它正在亭中心神向往的欣赏周围的风景,并没有如它之前所说感觉这里气息不好。
金玲很聪明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法师,昨日来的两个女孩在哪?她们是我的朋友。”
“了暝,你带这位施主去寻人。”和尚转头对小沙弥说,尔后又问金玲:“不知施主可否让你身边这位与老僧单独谈谈?”
一个和尚一个鬼王,见了面和和睦睦如同熟识的朋友,这合理吗?正常吗?
金玲不作深想,她的性子淡漠,不容易相信人,鬼王的出现给她带来的除了少部分便利就是警惕,她没有信任过它,今天一事,让她更加不能接受它,哪怕它是招魂幡的旗魂。
叫了暝的小沙弥带着她走过农田,来到一个小村落,茅草和泥巴搭建的房屋显示这里的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