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金玲,你的肉真好吃!”
“唔唔~我可以吃掉整个金玲!”
“怎么办?我还想尝一尝她的脑浆……吸溜~”
“我也——”
“噗嗤”
不锈钢刀子戳进脑袋的一瞬间,金玲的嘴终于开了条缝,“好凉……”她说。
“金玲!!!”
高冉的尖叫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浑浑噩噩的脑袋刹那清明。
不,她不能死,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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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金玲从床上摔下地,一边揉着抽筋的脖子站起来,一边打呵欠,“又做噩梦了。”
最近老是梦到一个叫高冉的女人,奇怪,自己并不认识她,为什么会梦见她?
而且每次伴随着她的出现,做的梦都是可怕的噩梦,真讨厌!
“金玲,出来干活了!”外面有人吆喝。
“哎,来了来了。”金玲应了声,连忙拿起放在木板床边的锄头,出了茅草小屋。
“喂,你怎么老爱睡懒觉?”门外站着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妇人,幽怨的看着她。
金玲受不了她的眼神,立马讨饶:“好妹妹,我下次不敢了。”
“亏得我每天叫你,不然你就和村西那头母猪一样饿死都没人管。”小妇人对着村西方向吐了口唾沫。
她口中的“母猪”,金玲是知道的,叫朱锦,人特别懒,每天躺在床上雷打不动弹,全靠大家偶尔的施舍过日子,离饿死不远了。
“怎么会呢!我就是做梦梦见……”梦见了什么?她怎么转头就忘了!
“得了得了,你就找借口吧!我告诉你啊,过几天我可就不干了,以后没人叫你看你咋办!”小妇人白了她一眼,扛着锄头往地里走。
金玲紧随其后,“怎么不干了?那你——”
“嘘~”小妇人左右瞅瞅看没人注意她们,这才悄咪咪说:“你没发现咱村里的女人比男人少吗?”
怎么可能没发现,她来第一天就觉得奇怪了!“妹妹快跟我说说。”
此时两人路过村里的祠堂,小妇人暗咳两下,目不斜视:“看到里面的雕像没?你晚上再去看看就知道了。”
祠堂是村里祭祀的庙堂,供奉神祖,每年村里都会立一个女子雕像在祠堂作为祭品。
金玲刚来村里有幸参加过一次祭祀,那十来个雕像做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不过小妇人不干活了和祠堂的雕像有什么关系?
小妇人不肯多说,金玲只好按捺住好奇,在田里卖力干活到太阳下山,精疲力尽的回到茅草屋。
今天干活格外费劲,她躺在硬板床上扶着腰感叹,每天日复一日拼死拼活的就是为了现在安稳的生活,多充实啊!
就是有点累人。
睡觉之前她还有多余的心思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晚上,屋外有很大的动静,一直响了大半夜,金玲心里记挂什么事情睡不踏实,被这一吵吵就更睡不着了,带着颇大的起床气开了木门骂道:“谁这么缺德扰人清梦呜噜唔唔……”
一双手按住她同时捂住她的嘴。
“金玲,是我!”熟悉的声音抚平了金玲的暴躁。
“唔唔?”高冉?她不会又做噩梦了吧!
“嘘,去祠堂。”高冉松开手,拇指磨蹭了几下指腹上的牙印。
金玲苦着脸,她不想去,可身体不听使唤啊,果然是噩梦的开端。
祠堂里灯火通明,女孩子们嬉笑的声音一进院子就听到了,金玲不意外的升起那么一丢丢好奇心。
“金玲,你看。”高冉打开祠堂虚掩的门,指着堂内十几个女孩子给她看。
毫无防备的看到一群雕像唱歌跳舞做游戏是什么感受?金玲满脑子只有一句:“卧槽!”
雕像不做雕像该做的事情,学人干嘛?
“她们以前是人,现在作为雕像还有着人的思想。”高冉好像知道金玲在想什么,幽幽解释道:“再过不久,你也会变成她们中的一员。”
金玲打了个冷颤,如果她做错了什么,直接说不行吗?为什么要用噩梦来惩罚她?
“高,高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或者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听说有恶鬼喜欢托梦,从精神上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达到报仇和索命的目的。
高冉的眼里盛满无奈,语气涩然:“金玲,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你、陈小婵、朱锦、周宁宁,我们五个人……”
高冉每吐出一个名字,金玲的头就痛一分,说到五个人时,获得身体控制权的金玲猛地夺门而逃。
好痛!
白日里那小妇人的脸和周宁宁重叠,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金玲,快来救救我。”
朱锦那头“母猪”双眼冒绿光:“金玲,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陈小婵变成一颗珠子飞来飞去,一下一下弹她脑门。
高冉就安安静静站在那儿,身后的墙化作一个黑洞洞的深渊……
“不,我不认识你们,走开,走开!滚啊!!!”
她崩溃的大喊大叫,抱头鼠窜,祠堂,院墙,村庄,农田随着她跑过,一步一步开始坍塌,脚下一个踏空,寒意森森的池水“轰”地吞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