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雪停了。康咏筠在雪坑里趴了十二个小时。旁边的人已经换了巴雅尔。因为张洁问他在雪地趴这么长时间会不会闹肚子。
我有次任务跟战友在雪地里潜伏了一天两夜。如果真闹肚子那只能落在裤子里。然后开玩笑似地加了一句,然后你给我洗干净。
没想到张洁愣了一下干脆的来句:“行,没问题。”
轮到康咏筠不好意思了,轻咳下问为啥,张洁很自然的说:“你是为了抗日打鬼子么,命都不要了,我还怕洗衣服不成”
真够爽快的。康咏筠有点脸红。很快意识到,她这个大家小姐肯定没受过训练,再待下去恐怕要给她自己洗裤子了。严令之下让巴雅尔重新替换了她。至于刘万安,他根本没考虑他,连猎户的素养都够不上,在这里趴着没准只会让他闻到躲不及的气味。
“兄弟,你这么趴过最长多长时间。”康咏筠也感到无聊,对面的鬼子没有想象的有那么高警惕性。可能是看守战俘营的缘故吧。
巴雅尔喝着皮囊里的马奶酒说,“我最多趴过一宿加半个白天,不过一宿都在睡觉,从没像你这样两天只睡一会,你真是铁打的。来一口吧”。
康咏筠犹豫了一下说:“一般任务中很少喝酒,不过这酒度数不高少喝口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不时轻声说上两句,终于等到了半夜。
凌晨一点半,一小队鬼子换下了煤矿四角的岗哨。耐心的等了15分钟,估计被替下的鬼子也都睡着了,康咏筠把张洁跟刘万安呼唤到藏身的雪窝,布置好各自的任务。
康咏筠将他的M21跟巴雅尔用的HK416和手枪都装上消音器,然后带着夜视仪仔细的瞄准好煤矿后端最远处两个岗楼里的鬼子。听巴雅尔说声,行了。康咏筠屏住呼吸,嘴里念道:“1、2。开火”
肩膀微微一震,苍,苍两声,岗楼里的鬼子身体一晃,随即倒了下去。他没听到多余的声音,同样也是2枪,巴雅尔干掉了对面远端的鬼子。
“神枪手”康咏筠心里赞叹一句。
然后巴雅尔调转枪口,波的一声,直线距离200米外鬼子宿舍门口的狗也不再溜达。
张洁跟M249留在了山丘顶,他们需要火力支援,相对远离战场的岗位就给了唯一的女士。面对面的杀人需要较强的心理素质,众人都认为她不具备这种素质。
煤矿大门口的机枪手裹着大衣缩在麻袋后面呼呼大睡,列兵长谷川三郎羡慕的看着他,等待换岗时间。他在这个木头搭的岗楼里已经冻得两腿哆嗦,鼻涕跟水似地流下来,他拿袖子擦了擦,不断跺着脚,想跟对面的班长借火抽根烟,刚要张嘴,班长严厉的目光瞪了过来。
长谷川只好悻悻的继续跺着脚,他突然看到班长背后多了个人影,惊慌之下要出声提醒班长,但看到那个人影突然跃起,胳膊勒住班长的喉咙,一柄尖刀插入了班长的胸口。而他也只来得及张嘴,便被双大手堵住了,然后左肋下一凉,整个胸腔为之一窒,心脏便停止了跳动,他眼前越来越模糊,感觉自己被慢慢放倒,身体开始轻了起来。
康咏筠把刺刀从长谷川左肋中部捅进去,不断搅动着,然后放倒长谷川的尸体,抽出刺刀在他的棉衣上擦干净血迹。趁着大衣还没染上多少血,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他一直盯着机枪手,那家伙睡的很沉,不过睡梦中死去也许不错,取出带消音器的G21对准他后心开了一枪,机枪手依然保持睡眠姿势,康咏筠跟巴雅尔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开始变冷。
切断了电话线,刘万安穿上班长的大衣,拿起步枪开始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