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巴雅尔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雪小了许多。沙沙的盖在他们挖的雪窝上,康咏筠静静的听着天籁,冷饿之下有些困意,但是他不能睡,手中的小本子上记满了日军的活动,他要掌握这个小队的全部活动规律,才能出奇制胜。
雪窝虽抵挡了大部分的寒冷,毕竟不是温暖的毡房,身体热量消耗很大,即使穿着哥伦比亚公司的户外保暖内衣,他也觉得手脚冰凉,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响声,早饭已经消化完了。康咏筠从臂兜里取出两块巧克力递给巴雅尔一块,然后剥去塑料包装放到嘴里,慢慢含化,感受那股热流从喉咙到胃里短暂的舒泰。
他把牙上沾的巧克力舔干净苦笑着想,这真是饥寒交迫的旧社会啊。
很快觉得肚子里微微一暖,活动下手脚问巴雅尔:兄弟,我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你在本子上记下鬼子的活动规律,就按我写的几点几分,什么地方多少人做了什么事。
可是我不会写字啊。巴雅尔无奈的回头让他直翻白眼。
卖糕的,康咏筠无力的叹口气,我问问他们吧。
巴雅尔很怀疑那个卖糕的人是不是跟他兄弟有什么过节,怎么老是说句卖糕的。
刘万安,刘万安,听到了吗。康咏筠呼叫道。
报告长官,听到了。刘万安连忙回答。
小点声,我听得见。康咏筠揉揉耳朵,“那个,你上过学没有,会不会写字。”
报告长官,俺上过2念私塾,认识几个字,不过现在就会写俺名。耳机里传来刘万安不好意思的笑。
康咏筠对刘万安也不抱什么希望,问他只是确认自己的看法,这个年代么能有几个大兵识字的。
张洁啊张洁就剩你了,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我现在希望你太缺德了。康咏筠开始呼叫:“张洁,张洁,听到请回答。”
张洁早闲的无聊,又没法蛋疼,也不想跟刘万安多说话,一个上午不仅简直要闷死还要忍受刘万安没洗澡散发的臭味。听到呼叫连忙振奋精神:“啊,康大哥,怎么了。您说。”
你上过学吗?会不会写字啊。康咏筠开始祈祷肯定答复。
“哎呀妈呀,你这句话问的,我们张家可是书香门第,本姑娘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毕业于北平女子高等师范,一般的读书写字还算能应付的过去,师从。。。。。。”张洁一听康咏筠的问话就急了,生怕被瞧不起。
康咏筠先是狂喜,遇到个才女,然后又开始头大,这姐们把电台当语聊啊。赶紧打断说:“OK,OK,太好了,你带上包干粮和水,替巴雅尔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张洁连忙答应,可算能出去透口气了。带上肉干奶酪和剩下的半瓶矿泉水,钻出伪装网,小心的来到小丘底下。望着白茫茫一片,慌了,小声问康咏筠:“康大哥,你们在哪啊。”
巴雅尔,去接她一下。康咏筠都要流下汗来了,可惜太冷汗毛眼紧闭,哀叹道,民间武装就是不可靠啊。总算明白为啥阿富汗的游击队总被剿灭,而太祖的游击队却壮大了,背后有八路军正规武装帮助啊。
等张洁耸着屁股钻进雪窝后,康咏筠放下望远镜松了口气,万一被鬼子瞅见就泡汤了,只能撤退。
他趴着没回头不知道巴雅尔也松了口气,“额滴神那,差点给我把雪窝给拱塌了。唉,这女人哪,到底没打过猎。”然后他倒退着伏低身子下了山丘,然后把足迹清理干净。
康咏筠把望远镜、本子跟笔从两个雪窝中间的小洞里递过去说:“你看下我记得内容,然后按照这个格式,记下鬼子的活动规律,就按我写的几点几分,什么地方多少人做了什么事。不用写多全,简明扼要就行了。我吃点东西。”
张洁接过本子答应一声。然后又塞过包东西:康大哥,给你这个。
康咏筠接过一看是肉跟奶酪,心里一热到底是女人细心。便跟口粮一起大嚼起来。
张洁打开本子看着简体字犯疑:“大哥,你这写的字怎么跟我们写的不一样?”
“为了写的快点,我把字简化了。”康咏筠使劲咽下羊肉。
“挺神的哈,哎,大哥,你用什么笔啊这么奇怪。”张洁又惊讶了。这年代圆珠笔还没诞生,世界上写作的还是钢笔,铅笔。
“恩,恩。美国产的还没流行过来。”康咏筠用最快速度消灭食物,幸亏跟鬼子里的远,哪有潜伏任务里这么随便聊天的。
“大哥坏了,我的表停了,昨天场面那么乱,也没顾得上弦”张洁不好意思的说。
康咏筠把自己的鲁美科斯军表递过去,“用我的吧。不用上弦。”
“不用上弦怎么能走啊”张洁接过来在昏暗的雪洞里看着表盘刻度的微光很新奇,“嘿,还能发光,看的挺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