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说过一些将军的趣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小丹突然说。
居北熙问:“什么趣事?你问问荣琇她一定知道是真是假。”
小丹道:“有人说将军在冬日里自己能脱掉外衣穿短裤在房中玩乐,不管人是否在房中火炉一定是燃着的。”
看来这种事已经传这么远了,荣琇笑着回:“你看今日小妻还没回府火炉就已经燃上了还不能说明吗。”
“也就是真的了?”居北熙问。
“嗯。”荣琇点头,“别人总说将军不与下属同苦,但是将军患的难也不是让人能接受的。”
私心也好,真话也罢。荣琇是始终站在将军一侧的人。
霍靖刚回府公孙萤便端着热汤急忙凑了过去。
居北熙听到外面的声响又沉默了。
“小妻,这里是长安,长安城的府宅中有无数像公孙小妻一样的人,您也不用\''见怪。”荣琇道:“您若是到了皇宫内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女子之间的较量,丝毫不比这里差。”
“以前还不明白,现在倒是看明白了一些。不过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嫁娶?”居北熙问。
这种事情不仅是长安有,就连幽都也是。
“联姻和权势是脱不了干系的。”荣琇答。
居北熙道:“将军以前不逢迎公孙萤是因为不需要她的权势吗?”
荣琇笑了一下,略带骄傲道:“将军不需要任何权势,再没有比将军更让皇上放心的人了。”
听起来霍靖确实有些厉害。
被火炉围绕着的李夫人还没有入睡。
“你说你今日见到那孩子了?”李夫人问。
老媪回:“奴在晚些时候看见了,居小妻在雪地里走着甚是开心的模样。”
“走着?没有马车?你确定是她?”李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居北熙了,一听她走在雪地里突然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媪见夫人焦急的模样,赶快道:“夫人放心,没事的。奴还看见马车就在居小妻一侧,想必是居小妻想要看雪的缘故。刚开始奴也想会不会是看错了,后来又看见了走在后面笑着的霍将军。”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李夫人静下心。
稍后李夫人又长长叹气道:“许久不见倒还真是想那孩子了。”
“等到开春了,夫人去街上定能碰见。”老媪回。
“也太久了。”李夫人说。
“夫人您只要一见寒凉便会腿脚疼痛难忍,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了。”说着老媪又拿了一个厚披风给她。
李夫人道:“我这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到想着能多见一面就是一面。”
“夫人不妨把她邀请到府上一聚?”老媪道。
“用何理由?”李夫人问。
老媪说:“这不是快要冬至了,夫人就说在典当行买了一件好东西,邀居小妻一同来品鉴。”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李夫人笑着说:“这么多年了,幸好都是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
这一感慨也是发现原来都这么多年了。
李夫人从一个年少的女郎到成为家母再到今日竟然连外孙都这么大了。
每逢冬至前朝堂内外都格外的忙,虽然十月朝已过但这在人们心中也是一年的结尾,等到结尾后人们便开始盼着开春之际的播种了。
冬至前一日荣琇早早过来道:“小妻若是觉得乏了便休息片刻。”
“我不乏。”居北熙回。
荣琇道:“今夜是要守岁的,不能睡觉。”
原来荣琇是因为这个,居北熙长这么大还没有守过岁。
“好。”居北熙应下来。
真的到了夜晚来临时她反倒是因为兴奋睡不着了,走出房门看着前几日下的厚厚的积雪倒也快乐。
后院有一处阁楼,平日里没有人上去居北熙更是没上去过。
今日不知道谁让人把阁楼处的积雪全都扫干净了。
晚上居北熙站在院落中看见了阁楼上的霍靖,月缺的日子里烛火就格外美好。
“将军不冷吗?”居北熙问。
阁楼外面像是一个风口一般,看着就很冷。
荣琇道:“小妻不妨去给将军送件披风。”
她垂下头想着要不要过去,再抬起头看时,道:“不了。”
阁楼上已经不是霍靖一个人了,还有给他送披风的公孙萤。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足足两个月了,两个月里霍靖没有找居北熙问一句,居北熙也没有找霍靖解释过一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居北熙觉得冷了准备回房中,再看向霍靖的方向发现公孙萤已经不在了。她便停住了脚步。
“女郎,不走了吗?”小丹问。
居北熙笑了一下,“不走了,和将军一起等日出。”
作者有话要说: “飞云雾之杳杳,涉积雪之皑皑,雁邕邕以群翔兮,鹍鸡鸣以哜哜。游子悲其故乡,心怆悢以伤怀。”——《北征赋》汉 班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