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又想到曾经太子傅在街上告诉小妻汉人的规矩很多。”荣琇生怕霍靖听完就跳起来。

霍靖直接炸了起来，拿起身边的剑就要往外走。

“将军！”荣琇跪下抱着他的一跳腿。

“放开我。”他的剑第一次指向荣琇。

荣琇道：“\''将军莫着急，这件事可能不是将军想的那样。”

“呵”霍靖冷哼一声，“我想的哪样？荣琇你不也是想到了吗？”

“但是将军当初为何与太子傅交好？”荣琇道：“不正是因为你们都想要攻破匈奴吗？”

说霍靖脑子急这件事一点也不假。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霍靖问。

荣琇答：“奴不知，但是奴后来想了想居小妻一定不是太子傅派来的。”

“为何？”霍靖问。

“若是太子傅派来的，有何故试探居小妻想要让她漏出破绽呢？”荣琇问。

霍靖却道：“这或许只是障眼法，他想看看我究竟会不会护着居北熙。”

“将军，您第一次见小妻是在幽都而太子傅没有去过幽都。”荣琇道：“太子傅也不可能是居小妻的接头人。”

“那你说他们究竟在聊什么？”霍靖的眼眶都红了，或许是冬日寒冷鼻尖也有些微红。

荣琇：“奴不敢答。”

“他们之前有没有再见过？”霍靖问。

“见过，在茶馆。”荣琇回。

剑被丢弃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霍靖挣脱荣琇走回去坐下。他想到了那个被宋阳养在外面的女郎。

宋阳说那人像居北熙，还说是为自己寻的。现在看来宋阳早就盯上居北熙了。

“看好小妻，不要让她和太子傅见面了。”霍靖道。

荣琇：“诺。”

霍靖想，宋阳真的是那种会盯着自己小妻的人吗？他下不了定论，就像突然得知宋阳在外面养小妻一样，这个人是看不透的。

一连一个月居北熙都没有再出门，她想了一个月要不要和宋阳走。如果不爱一个人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求一个安生吗？

十一月初，外面下了第一场雪。飘零着的雪花看起来没有太多，落地在地上便不见了踪迹。

居北熙说她想出门走走，也不是走走便上了马车。这时候的幽都风雪已经盖满山谷了吧。生人陷在其中见不着踪迹一般。

她前脚刚走不知后脚霍靖便跟在了身后。

临近城门的茶馆内，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着异域的面孔。居北熙坐在临窗处眼见着雪花飘落，却还是很小，连房顶都没有一层霜雪。

“幽都这个时候已经下了很大的雪了吧。”居北熙自言自语道。

对面的街上，错开几家店的酒肆霍靖能清晰看到这里的居北熙。

没有太阳的日子天总是黑的快些。居北熙见今日是等不到大雪了便有些丧气出了茶馆。

马车就在身旁她也没上去。

“女郎？”小丹走上去问：“女郎\''不乘马车？”

她摇头道：“等等雪。”

这里可是要比典当行还要远的距离才能回家，居北熙固执地往前走像是真的会下雪一样。

人群后霍靖背着双手跟着她的身影。

“女郎，雪好像大了些。”小丹道。

闻言居北熙抬头，一片雪花刚好落在她的脸上。漫天大雪飘零着实美了些。居北熙笑道：“我等到雪了。”

她在雪中转了几圈，荣琇扶上她道：“小妻当心，路滑。”

居北熙道：“无妨，现在还不是很滑，更何况摔一下也没什么。”

透过人群荣琇看到了正在笑的霍靖。

居北熙她们笑着往前走，霍靖走到居北熙方才转圈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抬手去接飘雪，希望这场雪可以大一些。

天黑透了，离长安城的宵禁时间也不远了。

“女郎还是坐上马车吧。”小丹道，“快要宵禁了。”

居北熙看了一眼荣琇，荣琇道：“小妻若是想要走一走，无妨。”

荣琇看到了身后的霍靖在微微摇头。

走到府中时，雪已经能埋住半个靴子了。

火炉早已在房中架好，居北熙暖着手看见小丹和荣琇站得远远的，问：“你们为何不过来？”

“奴婢就不过去了。”荣琇道。

“快来。快！”居北熙见说他们没有动静，便自己走过去将他们拉过来。

居北熙道：“方才我心中快活也不觉得冷，你们是陪我淋雪又不是自己想要的，心中定是要比我冷一些的。”

她总是会考虑一下别人。荣琇想。

汉朝的煤炭还是足够多的，将军府内燃气三个火炉宽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