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侯便立即在宫廷设宴,分前、中、后三排席位款待将士。立上等功的坐在前排,荤菜席位,并使用贵重的器皿和有整只的牛、羊、猪三牲。立二等功的坐中排,荤菜席位,使用的器皿次一等。没有立战功的坐后排,荤菜席位,没有贵重器皿。宴席结束后武侯就出来,在宫外颁发赏赐有功人员的父母妻儿,也按战功大小而有所差别。对阵亡将士的家庭,每年派使者慰劳和赏赐死者的父母,表明没有忘记他们。
这个办法实行了三年,秦国出兵,临近西河,魏国的士卒听到这个消息,不等待将吏的命令,自动穿戴盔甲奋起抗敌的有上万人。
魏武侯召见吴起,并对他说:“你以前的指教,如今已行之有效了。”
吴起回答说:“我听说人有长短,士气也有盛衰。君主可试派没有立战功的五万人,我请求率领他们去抵抗秦军。如果不能取胜,就会被诸侯耻笑,在天下诸侯中失去权势。譬如,有一个亡命之徒隐伏在旷野里,上千人追捕他,没有一个不瞻前顾后的。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怕他会突然出来伤害自己。所以一人拼命,能使上千人害怕。现在我用五万人,使每个人都像一个亡命之徒,率领他们征讨敌人,必定使敌人难以抵挡。”
魏武侯听从了他的意见,并给他加派了战车五百辆、战马三千匹,打败了秦军五十万。这是励士的功效。
在作战的前一天,吴起向三军发布命令说:“各位将士都要跟着我去迎击敌军。不论车兵、骑兵还是步兵,如果车战的不能缴获敌人的战车,骑战的不能擒获敌人的骑兵,步战的不能俘获敌人的步兵,即使打败敌人,都不算立下战功。”所以在作战的那一天,他发布的命令不多,而能威名震撼天下。
“好!至此我已将《吴子》兵法全部讲解完毕,下面就请慕容将军为我们讲解《司马法》。”
镇西副使宋克金说完,只见慕容天水微笑着接声说道:“现在时候尚早,在午餐之前,我想我还足以把《司马法》讲解完毕。希望全军将士耐心听讲,从中吸取知识经验,来强化、武装我们的头脑。正如吴子所说,‘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我们的部队就应该这样‘内外’加强训练。接下来,我就开始讲讲《司马法》。”
于是,慕容天水翻开《司马法》,向全军讲说道:“《司马法》乃是司马穰苴撰写。司马穰苴即田穰苴,因其任大司马而命其兵法名曰《司马法》。据《史记·司马穰苴列传》所载,他应当为春秋末期齐国人。齐相晏婴认为他‘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推荐给齐景公任将军。田穰苴治军严整,执法刚正不阿,精于兵法,以战胜晋、燕而名传后世。《司马法》的军事思想内容相当丰富,与《孙子兵法》、《吴子》兵法等其它先秦兵书所不同的是,它是以追述古代军礼或军法及爵赏诛罚的各种规定为主,具有特殊价值,为历代兵家和诸多研究古代礼制的学士所重视。下面就是《司马法》的正文——”
仁本第一
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之谓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出于中人。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故仁见亲,义见说,智见恃,勇见身,亲见信。内得爱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战也。
战道,不违时,不历民病,所以爱吾民也;不加丧,不因凶,所以爱夫其民也;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其民也。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天下既平,天下大恺。春嵬秋猕,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
古者,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是以明其礼也;不穷不能而哀怜伤病,是以明其仁也;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争义不争利,是以明其仁也;又有舍服,是以明其勇也;知终知始,是以明其智也。六德以时合教,以为民纪之道也,自古之政也。
先王之治,顺天之道,设地之宜,官民之德,而正名治物。立国辨职,以爵分禄,诸侯说怀,海外来服,狱弭而兵寝,圣德之治也。
其次,贤王制礼乐法度,乃作五刑(指墨、劓、刖、宫、大辟等五种刑罚,即指刺面、割鼻、挖去膝盖骨或砍足、阉割去势、斩首等五种刑罚。),兴甲兵以讨不义,巡狩者方,会诸侯,考不同。其有失命乱常,悖德逆天之时,而危有功之君,遍告于诸侯,彰明有罪。乃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祷于后土四海神祗山川冢社,乃造于先王。然后冢宰征于诸侯曰:“某国为不道,征之。以某年月日师至于某国,会天子正刑。”冢宰与百官布令于军曰:“入罪人之地,无暴神祗,无行田猎,无毁土功,无燔墙屋,无伐林木,无取六畜、禾黍器械。见其老幼,奉归勿伤;虽遇壮者,不校勿敌;敌若伤之,医药归之。”既诛有罪,王及诸侯修正其国,举贤立明,正复厥职。
王霸之所以治诸侯者六:以土地形诸侯,以政令平诸侯,以礼信亲诸侯,以材力说诸侯,以谋人维诸侯,以兵车服诸侯。同患同利以合诸侯,比小事大以和诸侯。
会之以发禁者九:凭弱犯寡则眚之,贼贤害民则伐之,暴内凌外则坛之,野荒民散则削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贼杀其亲则正之,放弑其君则残之,犯令陵政则杜之,外内乱、禽兽行则灭之。
天子之义第二
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士庶之义,必奉于父母而正于君长。故虽有明君,士不先教,不可用也。
古之教民,必立贵贱之伦经,使不相陵。德义不相逾,材技不相掩,勇力不相犯,故力同而意和也。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故德义不相逾。上贵不伐之士,上之器也。苟不伐则无求,无求则不争。国中之听,必得其情;军旅之听,必得其宜,故材技不相掩。从命为士上赏,犯命为士上戮,故勇力不相犯。既致教其民,然后谨选而使之。事极修,则百官给矣;教极省,则民兴良矣;习惯成,则民体俗矣。教化之至也。
古者,逐奔不远,纵绥不及。不远则难诱,不及则难隐陷。以礼为固,以仁为胜。既胜之后,其教可复,是以君子贵之也。
有虞氏戒于国中,欲民体其命也;夏后氏誓于军中,欲民先成其虑也,殷誓于军门之外,欲民先意以行事也;周将交刃而誓之,以致民志也。
夏后氏正其德也,未用兵之刃,故其兵不杂;殷义也,始用兵之刃矣;周力也,尽用兵之刃矣。
夏赏于朝,贵善也;殷戮于市,威不善也;周赏于朝,戮于市,劝君子惧小人也。三王彰其德一也。
兵不杂则不利。长兵以卫,短兵以守。太长则难犯,太短则不及;太轻则锐,锐则易乱;太重则钝,钝则不济。
戎车,夏后氏曰钧车,先正也;殷曰寅车,先疾也;周曰元戎,先良也。旗,夏后氏玄,首人之势也;殷白,天之义也;周黄,地之道也,章,夏后氏以日月,尚明也;殷以虎,尚威也;周以龙,尚文也。
师多务威,则民诎,少威则民不胜。上使民不得其义,百姓不得其叙,技用不得其利,牛马不得其任,有司陵之,此谓多威。多威则民诎。上下尊德而任诈慝,不尊道而任勇力,不贵用命而贵犯命,不贵善行而贵暴行,陵之有司,此谓少威。少威则民不胜。
军旅以舒为主,舒则民国力不足。虽交兵致刃,徒不趋,车不驰,逐奔不逾列,是以不乱。军旅之固,不失行列之政,不绝人马之力,迟速不过诫命。
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军容入国,则民德废;国容入军,则民德弱。故在国言文而语温,在朝恭以逊,修己以待人,不召不至,不问不言,难进易退。在军抗而立,在行遂而果,介者不拜,兵车不式,城上不趋,危事不齿。故礼与法,表里也;文与武,左右也。
古者贤王,明民之德,尽民之善,故无废德,无简民。赏无所生,罚无所试。有虞氏不赏不罚而民可用,至德也。夏赏而不罚,至教也。殷罚而不赏,至威也。周以赏罚,德衰也。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罚不迁列,欲民速睹为不善之害也。大捷大赏,上下皆不伐善。上苟不伐善,则不骄矣;不苟不伐善,必亡等矣。上下不伐善若此,让之至也。大败不诛,上下皆以不善在己,上苟以不善在己,必悔其过;下苟以不善在己,必远其罪。上下分恶若比,让之至矣。
古者戍军,三军不兴,睹民之芝也;上下相报若此,和之至也。得意则恺歌,示喜也。偃伯灵台,答民之劳,示休也。
定爵第三
凡战,定爵位,著功罪,收游士,申教诏,询厥众,求厥技,方虑极物,变嫌推陈出新疑,养力索巧,因心之动。
凡战,固众相利,治乱进止,服正成耻,约法省罚,小罪乃杀,小罪胜,大罪因。
顺天,阜财,怿众,利地,右兵,是谓五虑。顺天奉时,阜财因敌,怿众勉若,利地,守隘险阻;右兵,弓矢御,殳矛守,戈戟助。凡五兵五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见物与侔,是谓两之。主固勉若,视敌而举。将心,心也;众心,心也。马牛车兵、佚饱,力也。教惟豫,战惟节。将军,身也;卒,支也;伍,指拇也。
凡战,智也;斗,勇也;陈,巧也。用其所欲,行其所能,废其不欲不能,于敌反是。
凡战,有天,有财,有善。时日不迁,龟胜微行,是谓有天。众有有,因生美,是谓有财。人习陈利,极物以豫,是谓有善。
人勉及任,是谓乐人。大军以固,多力以烦,堪物简治,见物应卒,是谓行豫。轻车轻徒,弓矢固御,是谓大军。密静多内力,是谓固陈。因是进退,是谓多力。上暇人教,是谓烦陈。然有以职,是谓堪物。因是辨物,是谓简治。
称众,因地,因敌令陈;攻战守,进退止,前后序,车徒因,是谓战参。
不服、不信、不和、怠、疑、厌、慑、枝、柱、诎、顿、肆、崩、缓,是谓战患。
骄骄、慑慑、呤广、虞惧、事悔,是谓毁折。
大小、坚柔、参伍、众寡,凡两,是谓战权。
凡战,间远、观迩、因时、因财、贵信、恶疑。作兵义,作事时,使人惠,见敌静,见乱暇,见危难无忘其众。居国惠以信,在军广以武,刃上果以敏。居国和,在军法,刃上察。居国见好,在军见方,刃上见信。
凡陈,行惟疏,战惟密,兵惟杂。人教厚,静乃治。威利章,相守义,则人勉。虑多成则人服,时中服厥次治。物既章,目乃明。虑既定,心乃强。进退无疑,见敌无谋,听诛。无谁其名,无变其旗。
凡事善则长,因古则行。誓作章,人乃强,灭厉祥。灭厉之道,一曰义。被之以信,临之以强,成基一天下之形,人莫不说,是谓兼用其人。一曰权,成其溢,夺其好,我自其外,使自其内。
一曰人,二曰正,三曰辞,四曰巧,五曰火,六曰水,七曰兵,是谓七政。荣、利、耻、死,是谓四守。容色积威,不过改意,凡此道也。
唯仁有亲,有仁无信,反贼厥身。
人人,正正,辞辞,火火。
凡战之道,既作其气,因发其政。假之以色,道之以辞。因惧而戒,因欲而事,蹈敌制地,以职命之,是谓战法。
凡人之形,由众之求,试以名行,必善行之。若行不行,身以将之;若行而行,因使勿忘,三乃成章。人生之宜,谓之法。
凡治乱之道,一曰仁,二曰信,三曰直,四曰一,五曰义,六曰变,七曰尊。
立不法,一曰受,二曰法,三曰立,四曰疾,五曰御其服,六曰等其色,七曰百官宜无淫服。
凡军,使法在己曰专,与下畏法曰法。军无小听,战无小利,日成,行微曰道。
凡战,正不符则事专,不服则法,不相信则一。若怠则动之,若疑则变之,若人不信上,则行其不复。自古之政也。
严位第四
凡战之道,位欲严,政欲栗,力欲窕,气欲闲,心欲一。
凡战之道,等道义,立卒伍,定行列,正纵横,察名实。
立进俯,坐进跪。畏则密,危则坐。远者视之则不畏,迩者勿视是不散。位,下左右,下甲坐,誓徐行之,位逮徒甲,筹以轻重。振马噪,徒甲畏亦密之。跪坐,坐伏,则膝行而宽誓之。起,噪,鼓而进,则以太甚,则勿戮杀。示以颜色,告之以所生,循省其职。
凡三军,卒戒分日;人禁不息,不可以分日,方其疑惑,可师可服。
凡战,以力久,以气胜;以固久,以危胜。本心固,新气胜。以甲固,以兵胜。
凡车以密固,徒以坐固,甲以重固,兵以轻胜。
人有胜心,惟敌之视;人有畏心,惟畏之视。两心交定,两利若一。两为之职,惟权视之。
凡战,以轻行则危,以重行重则无功,以轻行重则败,以重行轻则战。故战相为轻重。
舍谨甲兵,行陈行列,战谨进止。
凡战,敬则慊,率则服。上烦轻,上暇重。奏鼓轻,舒鼓重。服肤轻,服美重。
凡马车坚,甲兵利,轻乃重。
上同无获,上专多死,上生多疑,上死不胜。
凡人,死爱,死怒,死威,死义,死利。凡战之道,教约人轻死,道约人死正。
凡战,若胜,若否,若无,若人。
凡战,三军之戒,无过三日;一卒之警,无过分日;一人之禁,无过皆息。
凡大善用本,其次用末。执略守微,本末惟权,战也。
凡胜,三军一人,胜。
凡鼓,鼓旌旗,鼓车,鼓马,鼓徒,鼓兵,鼓首,鼓足,〖七〗鼓兼齐。
凡战,既固勿重,重进勿尽,凡尽危。
凡战,非陈之难,使人可陈难;非使可陈难,使人可用难;非知之难,行之难。
人方有性,性州异,教成俗,俗州异,道化俗。
凡众寡,既胜若否。兵不告利,甲不告坚,车不告固,马不告良,众不自多,未获道。
凡战,胜则与众分善。若将复战,则重赏罚。若使不胜,取过在己。复战,则誓以居前,无复先术。胜否勿反,是谓反则。
凡民,以仁救,以义战,以智决,以勇斗,以信专,以利劝,以功胜。故心中仁,行中义,堪物智也,堪大勇也,堪久信也。让以和,人以洽,自予以不循,争贤以为人,说其心,效其力。
凡战,击其微静,避其强静;击其倦劳,避其闲窕;击其大惧,避其小惧。自古之政也。
用众第五
凡战之道,用寡固,用众治,寡利烦,众利正。用众进止,用寡进退。众以合寡,则运裹阙之,若分而迭击。寡以待众,若众疑之,则自用之。擅利则释旗迎而返之。敌若众,则相众而爱裹,敌若寡若畏,则避之开之。
凡战,背风背高,右高左险,历沛历圮,兼舍环龟。
凡战,设而观其作,视敌而举。待则循而鼓,待众之作。攻则屯而伺之。
凡战,众寡以观其变,进退以观其固,危而观其惧,静而观其怠,动而观其疑,袭而观其治。击其疑,加其卒,致其屈,袭其规,因其不避,阻其图,夺其虑,乘其惧。
凡从奔勿息,敌人或止于路则虑之。
凡近敌都,必有进路;退,必有反虑。
凡战,先则弊,后则慑,息则怠,不息亦弊,息久亦反其慑。
书亲绝,是谓绝顾之虑。选良次兵,是谓益人之强。弃任节食,是谓开人之意。自古之政也。
“这是《司马法》的原文,篇幅虽然短小,而且言辞简炼,但其中也有很多令人难以通达其意的语句。所以我很有必要为将士们细致通俗地讲一遍,相信你们听过之后,会对《司马法》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和掌握并能够实际应用。”
慕容天水说完,便开始对照《司马法》原文,详细地讲述道——
仁本第一
古时候,人们以仁爱为根本,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治理国家,这是正常的途径。用正常的方法达不到目的,那么就采取特殊的手段。特殊的手段表现为战争,而不是表现为中和与仁爱。因此,如果杀掉坏人而使好人得到安宁,那么杀人是可以的;如果进攻别国是出于爱护该国民众的目的,那么攻打是可以的;如果用战争来制止战争,那么进行战争也是可以的。所以,仁爱能够为人们所亲近,正义能够为人所悦服,智慧能够为人们所钦仰,勇敢能够为人们所效法,诚实能够为人们所信任。这样,对内就能得到民众的爱戴,从而可以守土卫国;对外就能保持强大的威慑,从而可以战胜敌人。
用兵的原则是:不要违背农时,不要让民众遭受苦难,这样做是为了爱护自己的民众;不乘敌人国丧时前去进攻,也不趁敌国闹凶灾时起兵征战,这样做是为了爱护敌国的民众;在严寒的冬天和酷热的夏天不兴师出征,这样做是为了爱护敌我双方的民众。所以,国家虽然强大,好战就一定会灭亡;天下虽然太平,忘战就必有危险。古今中外,战争、杀戮、阴谋诡道始终在延续不断。即使天下已经太平,天子也大功凯旋,也仍然要在每年的春秋两季进行田猎演习军事。各国诸也要在春天整顿军队,在秋天训练部队,这样做是为了让人们不忘战备。
古代作战,追逐败退的敌人不超过百步,追击主动退却的敌人不超过九十里,这是为了表明礼让的精神;不过分逼迫丧失战斗力的敌人,同时哀怜敌方的伤病人员,这是为了表明仁慈的原则;恪守大义而不追逐小利,这是为了表明崇高的正义;等待敌人布阵就绪后再发动攻击,这是为了表明诚信的态度;赦免已经降服的敌人,这是为了表明真正的勇敢;洞察掌握战争的起因和结局,这是为了表明超人的智慧。根据以上六德按时开展综合教育,作为民众行动的规范准则,这是自古以来的为政之道。
从前的圣王治理天下,能顺应自然的规律,因地制宜,任用民众中德行超群的人担任官职。并确定官职名分,以治理各项事务。分封诸侯,区分其职权爵位的高低给予数额不等的俸禄。这样,诸侯就都心悦诚服,海外的方国也就倾心归附。讼狱息止,兵革不起,这乃是最完美的圣王之治。
次圣王一等的贤王政治是这样的:贤王制定礼乐法度来管教民众,设置五等刑罚来惩治罪犯,动用军队来讨伐不义。君王亲自巡视诸侯各国领地,访察地方,会合诸侯考核其政治得失。如发现诸侯国君主有违抗命令、破坏纪律、违反道德、逆天行事、嫉功害贤这样的人,便通告于各国诸侯,公布他的罪状,并且上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祈祷于后土四海等地上神灵,申诉请示于宗庙祖先。然后由冢宰向各诸侯国发布征调军队的命令:“某诸侯国暴虐无道,现在决定出兵征讨它。各诸侯国的军队应于某年某月某日抵达某地,随同天子对犯罪的诸侯明正典刑。”然后冢宰又与百官向全军宣布纪律:“大军进入罪犯辖境后,不许砍伐林木,不许擅取牲畜、粮食和器具,见到老幼者要护送回家,不得伤害;即使遇上青壮者,只要他们不进行抵抗,就不以敌人对待。对受伤的敌人,应该给予医药治疗,然后将他们释放回去。”在惩办了罪犯后,贤王和诸侯还要帮助整顿那个国家,选贤举能,册立明君,调整恢复其各级官职。
王霸都统辖管理诸侯的方法有六种:通过封土裂疆的途径来控制诸侯;依靠政策法令来约束诸侯;凭藉礼义诚信诸侯亲近自己;借助任贤使能而让诸侯悦服自己;重用深谋远虑之人以维系诸侯;依赖强大的军事实力慑服诸侯。总之,要能够与众诸侯共患难同利合为一体;大国亲近小国,小国奉事大国,做到和睦相处。
会合诸侯颁布以下九条禁令:凡是恃强欺弱以众凌寡的,就限制削弱它;虐杀贤良残害民众的,就用兵讨伐它;对内暴虐对外侵凌的,就坚决废黜它;使田野荒芜民众逃散的,就削贬其国君的爵位;对于那些仗恃险固拒不服从王命的,就出兵讨伐打击它;凡是残杀骨肉至亲的,就坚决地惩罚他;凡是驱逐或弑杀国君的,就严厉地处置他;凡是违抗命令、凌侮王政的,就孤立制裁它;凡是内外□□、行同禽兽的,就彻底诛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