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的襦裙亮眼、清新脱俗。青莲色的梅花曲裾,沉稳、贵气。
上官圆伸手指了指那套青莲色曲裾。
丫鬟们立刻动起来,上官圆被簇拥着先去洗漱,回转后换上新衣。
秋月麻利地为她梳头化妆。
半年多没有染发,上官圆发顶的头发呈现棕色,秋月为她梳了一个坠马髻,又为她画眉涂唇,忍不住赞叹道:“夫人的肤色天然白皙,凝脂素美,只要略施粉黛,就很美,夫人,新年了,奴婢给夫人在额间点颗珍珠吧?”
现下流行珍珠妆,大家世族的贵女们,用珍珠作为花钿、斜红、面靥的装饰,珍珠莹润,光彩却不夺目,可趁着一张脸娇俏莹白,再薄施朱色,便越发楚楚动人。
上官圆想了想,点点头,道:“只点额间就好。”
秋月欣喜地应了声是,又说着过年,该用一套好首饰,上官圆也一一应了,这一收拾,便用了一个多时辰。
装扮好了,丫鬟为上官圆系上一件羊皮大袄,上官圆抱着汤婆子出门了。
今日府里忙碌,下人们更换灯笼、桃符,各有各的活计,有条不紊。
上官圆先去府里各处转了一圈,确认一切都好,便去拜见太夫人。
太夫人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软榻上,不紧不慢地喝茶。她见上官圆一个人来的,不免有些失望,静静瞧着她,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半个多月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上官圆一愣,片刻后,明白太夫人的意思,没有接话。
太夫人见她立在下方,整个人明珠一样,熠熠光彩,嗔怪道:“光有身好皮相,怎地不知道用?”
上官圆垂首不语。
“唉,算了算了……”太夫人挥手,让人拿了一件大氅披上,走到上官圆身边握住她的手,“走,咱们瞧瞧老太太去。”
自从殷寄清醒,老太太派人去请过他几次,殷寄要么说忙,要么不在府里,竟是一次也没去见过老太太,殷诚铭更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来。老太太无法,只得派人请太夫人过去,婆媳两个说了些有的没的,最后老太太询问殷寄,太夫人只说自己也鲜少见到儿子,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上官圆和太夫人一路去了世安院,殷四郎也在。
两厢见面,自然亲和,好像从未发生过不快。
不多时,殷家的亲眷上门,齐聚在武安侯府,拜见老太太、太夫人,一众人簇拥着,去前院看戏。
老太太和殷家叔公,并族中其他长辈,依次点戏,孩子们小跑着玩闹,一上午很快过去了。
直到午饭后,殷寄才不知从哪里回来了。今日,他没在府中,是很失礼的行为,但殷家的亲眷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甚至没人提起。
殷寄站在厅堂门口,他披着黑色大氅,披风颈边溜着一圈貂毛,内里是一身黑色云纹直缀。
冷气吹拂着他的衣摆,厅内灌进一阵风,将正在品茶闲聊的众人吹得寂静无声。
有人讨好的看着他,有人回避他的视线,殷寄面如湖泊。
“侯爷!”一个身穿浅豆绿襦裙的女子施施然地站起身,唤了一声。
众人这才像回过神来似的,纷纷道:“侯爷回来了?”“哎,三郎,正要找你喝茶呢!”“侄儿这厢玩牌来。”
殷寄背着光,面庞沉浸在阴影里,唇角的一边微微向上勾起,扯开一抹讥笑。
刚刚说话的几人讪讪的,有人面上不动,好似没看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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